女孩瘦了一圈,手腕露在被子外输液,细白脚腕包扎着,瘦得关节分明;半边脸被父亲掌掴后几日,仍淤青紫肿,高烧得脸红彤彤,唇却泛白。
可怜蛋。
狼狈成这样……
艾荔荔瞬间惊喜交加,睁开眼睛,明眸亮闪闪,下意识想坐起来,“秦朗?多谢关心,下雨了还过来。”
“躺着吧您!我饭后溜达,顺路来瞧瞧。”
少年若无其事,如往常一般对待老艾,“恭喜伯父,找到女儿了,这下该放心了。”
老艾忆起曾对秦朗母子恶语相向,暗感尴尬,没心理准备,笑也不是,不笑也不妥,掩饰性干咳,含糊道:“嗐,是啊,找到了。难为你,特意来医院。”
“应该的,班里同学正在群里关心议论着,商量明天过来。”秦朗规规矩矩,一本正经。
艾荔荔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歉疚喃喃:“同学们……唉,头昏脑涨的,闭着眼睛眩晕,睁开眼睛也晕。我看看,哟,好多消息。”
“病还没好,莫玩手机!”老艾摇头,伸手要收缴电子产品,却被陶小雅一把拉住。
“伯伯,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陶小雅抿嘴笑,一边把男友和老艾往外推,一边对秦朗使眼色,唇语说:“你们聊,有话抓紧说。”
少年会意,感激比了一个“OK”手势。
须臾,此病床前仅剩下秦朗,其余病人及其亲属在隔开的帘子间内热闹聊天,拥挤嘈杂。
秦朗拖近椅子,坐下,板着脸端详病人。
她在洗手间照过镜子,为巴掌印感到难堪,窘迫捂了捂脸,一声不吭。
秦朗沉默片刻,低声说:“艾荔荔,你真笨。”
她愣了愣,脱口斗嘴:“你才笨。”
“我——”少年叹息,“大家曾经猜测,你在山里被野兽叼走吃了。”
女孩得意昂首,“怎么可能!家附近的地形,我了如指掌,冬季没有蛇虫,野猪之类也在深山,只要保证食物、水源、温度,人可以在野外生存挺久的。”
秦朗欲言又止,决定过阵子再开展辩论,赞叹竖起大拇指,“行,算你厉害!”
与此同时·电梯口
陶小雅故意磨磨蹭蹭,与老艾聊着聊着,逐渐靠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