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鹿伯父之前递给自己的那块怀表才有着沟通苹果爵士的特性,这块初版的设计只是单纯的怀表设计而已。
符士德对这种状况并不是没有心理预期,所以对此倒也没有特别失望,顺手将这块怀表放回原来的位置上,最后看了一眼摆在第一格位置上的“猫眼绿”初稿,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躲避着目光就走出了书房。
怀表虽然被放回了原位,但也不断运转,苹果仍旧在时间的循环中不断从青涩到成熟,最终从枝头落下。
落在地上的苹果化作新的种子,从中生长出了一株高大的树,一道身影突然来到了树下。
高大的身材像衣架模特似的撑起了笔挺的西装,手上戴着纯白的手套,浑身打理得一丝不苟十分精致,领口以上的部分和寻常人不同,本该是脑袋的位置却是一个巨大的红苹果。
庄严肃穆,像是特地从远方赶来,参加老友的葬礼。
名为“苹果爵士”的身影缓缓合上了手中怀表的表盖。
“是真的走了啊,老鹿。”
符士德回到了自己的阁楼,踩着木质地板发出咚咚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能够踏在记忆回响的画面上。
阁楼内部的每一处生活痕迹都和符士德息息相关,光是待在阁楼里就能让符士德感受到一种本能的熟悉感,这种惬意是做不得假的。
追忆曾经的记忆,符士德以前在流落街头的时候,是被鹿伯父夫妇收下的。
那天晚上的雨要比现在大的多,原本只是想过来蹭蹭这家店的屋檐避避雨,要是被赶出去就看看能不能蹲降魔局门口过一晚上,结果符士德稀里糊涂的就蹭到了钟表店上面闲置的小阁楼。
一蹭就蹭到了现在,平时在钟表店里帮帮忙,不仅有口饭吃,还在鹿伯父夫妇的资助下完成了学业,在毕业的那一天,鹿伯父还给自己挂上了一枚鹿首印章。
从这以后,符士德就光荣的成为了一位佩戴鹿首标志的钟表师。
回到这熟悉的环境之后,仿佛所有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符士德大口大口的呼吸,挂在墙上的镜子倒映出青年的脸孔。
微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大,本该是漆黑的眼瞳却透出了一种碧色,一双眼瞳好像翡翠玉石那样的名贵珠宝镶嵌于其上。
这种特征有个称呼叫做“猫眼绿”,是一种十分稀有的状况。
在情绪激动之下双眼会不自觉的染上青碧色,一双眼瞳像是翡翠玉石般显现,这种猫眼绿现象甚至被誉为中庭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在一些比较小众的说法中,具有这类特质的人本身就能够看见许多非同寻常的东西,会更容易觉醒【魔眼】。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来历不明的“猫眼绿”都会在黑市的途径中流通,或是被人利用作为灵能改造的眼部素材,或是作为珍贵的艺术品被收藏家们所珍藏起来。
就连鹿伯父最近的作品“猫眼绿”也是参考了这种素材,以钟表师的技术重现了一份属于猫眼绿的珍贵美色,注视着那绚烂的眼瞳就能从目光中得知时间的概念。
这件作品摆出来确实是全场当之无愧的焦点,不仅仅是鹿先生的作品,同时还是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猫眼绿”,出色的手艺将这份美色展现的淋漓尽致,可让人涨足了目光。
但那件“猫眼绿”作品如果此刻摆在符士德面前,人们就会发现哪怕是鹿先生的技术也是有极限的,和真正的猫眼绿比起来,钟表师的作品就缺少了一分生气和灵性。
那毕竟是作品本身的受限,除非有人花大价钱把这怀表当做灵能改造的素材,用来替换自身的眼睛,倒是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完全不逊色于真正的猫眼绿的效果。
从符士德冷静下来梳理过自身遭遇的状况来看,其实就一直有所怀疑。
直到听见吞拿说鹿伯父的角也是被人强行取走这一点之后,符士德终于能够确认下来。
“不管那支偷猎团伙多么神通广大,始终都是一群躲在阴影里的老鼠而已,如果肆无忌惮到连降魔局这样的机构都能够完全不顾虑的话,那也不会有这么和平秩序的现象。”
鹿伯父的鹿角虽然珍贵,但其实也没有到这种让偷猎团伙做出直接挑衅降魔局似的举动的程度。
但如果不仅仅只是那对鹿角,还有一双猫眼绿的话……
符士德那双青碧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足够的价值,就会令他们做出一些铤而走险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