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喉咙、鼻腔,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排斥着突然袭来的岩浆,胃部好像被烫破了皮儿,难受得紧。
他喝得肚皮发涨,头脑发晕,还没来得及坐下,又是一瓶刚开的酒被递到了面前。
姜斩抬了抬手:“今天邬董做东,所有的东西他买单,孙总不用想着给兄弟省钱。请。”
钟丝影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邬絮琢,不得不说,还是很解气的,就是……酒味儿闻得久了,有点头疼。
“走了!你们继续。”邬絮琢撇下这句话,拉着钟丝影起身。
“诶!那不得送送嘛!走了,孙总,咱两去送送。”秦斧起身,一把揪过孙凯城的衣领往外推。
邬絮琢将小少爷护在里侧,将他的头按在怀里,慢吞吞地往外挪。
哐当!
“哎呦!孙总,您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秦斧略带玩味的声音在包间里回荡。
钟丝影低着头,加快了步子,越过摔在地上的孙凯城,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去的路上,钟丝影一直没怎么说话。
车到了,钟丝影快速打开门,他现在只想快些冲到房间去睡觉。
“丝丝。”邬絮琢打发走了林屿森,从背后叫住他。
钟丝影顿住,回头,看着他的胸膛,“邬先生,怎么了?”
“是我该问你,怎么了?”邬絮琢走到他面前,揽住他的腰。让他被迫趴在自己怀里。
从前的钟丝影,爱记仇,谁故意为难他,他能记好几个月,从那以后,他再见到这个人,都没什么好脸色,要是知道能当众报复回去,肯定激动得自己来。
邬絮琢以为,今天带他去报仇,他会高兴。
“我想让你高兴,如果适得其反了,我向你道歉。”邬絮琢捏住钟丝影的下巴,看着他躲闪的眼睛。
“我没有不高兴。”钟丝影被他这样捏着有些难受,但他懒得反抗,“我就是不喜欢酒精的味道。”
“可以说实话吗?”邬絮琢的追问在钟丝影看来有些咄咄逼人。
邬絮琢知道这样的追问会让他不开心,可眼见着这几天钟丝影的态度似乎有些好转了,又因为他一个不慎,要重头开始。
他心甘情愿一直哄着,可也想知道原因。
两人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邬絮琢妥协了,他放开钟丝影,道:“没事,很晚了,你去睡吧。”
不想说就不说吧,他可以再等等,等他的丝丝愿意为他敞开心扉了。
邬絮琢为他撩开挡眼的碎发,“酒味儿熏得实在难受的话,让陈阿姨给你煮一碗醒酒汤过来。”
“不用,我又没喝。”钟丝影摇头道。
“那走吧。”邬絮琢抓住他的手。
“呃……”钟丝影是不想说的,倒不是什么怨怼之言,他只是害怕邬絮琢误会,“我只是……不喜欢那个氛围。您帮我出气我很感谢,也很……高兴。嗯……”说到底都是为了他,他没有不高兴的理由。
过了很久,他终于想到一句可以准确形容自己感受的句子了。
“我想远离这样的生活。”包括您。
他很少像这样大胆地直视邬絮琢,但还没有一分钟,他就又心虚地把头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