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银瓶杏眼圆瞪,恼怒李申之转移话题,叱道:“为将者应当有自己的主见,什么事都靠别人,又怎能带兵打仗?”
平日里她就是这么被岳飞训斥的,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徒弟,将这份训斥传承下去。
岳银瓶亲手设计了斩首秦桧的全部策略,并且得到完美的实施,现在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
表面上来看,李申之不过是借势在六部桥上斩首秦桧而已,其实在六部桥之外,还有好几道的后手。不论是秦桧逃离六部桥,或者是李申之遇险,全都有候选方案,确保万无一失。
也正是有这么多的后手,才使得李申之可以从容淡定地砍死秦桧,毫无后顾之忧。事实证明,当面对一件复杂任务时,越是从容淡定,任务完成得越是轻松愉快。岳银瓶设计的后手虽然没有并没有真的出现,却冥冥之中影响了李申之的心态,影响到了事物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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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情,促成了一件真实发生的事,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李申之说道:“咱们当初可不是这么约定的。我给你提供武器后勤,打仗的事儿你来负责。”
“你还是个男人吗?”岳银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豪迈大姐有话直说:“别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到你这里成了男主内,女主外了。”
对未婚媳妇的叱责丝毫不以为意,李申之邪魅一笑:“我是不是男人,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亲密接触,岳银瓶发现李申之就是欠揍,能对他动手就不要动嘴,因为说不过他。
李申之也发现,能跟银瓶姑娘讲道理,千万别脑子抽抽去玩什么壁咚公主抱。
过肩摔、锁喉术的滋味可不好受。
岳银瓶恼怒李申之浮浪的姿态,伸手就要去教训他。李申之被岳银瓶多次制服过之后,苦思冥想无用的小知识,终于搜罗出了几套防身术,打算今天试一试。
还别说,现代战术大师们开发出来的防身术中,几个小动作效果还颇为不错。岳银瓶没见过这些路数,一时之间竟然跟李申之斗了个不分上下,谁也拿谁没办法。
四只手交叠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持在那里,只剩下四只眼睛怒目相视,两对鼻孔对着喘气。
就在这一对小公母打情骂俏的时候,张葱儿摇着一把小团扇,急匆匆地从前院走了进来。
“可算累死我了,这一趟趟跑的。”从张葱儿疲惫的语气中可以听到些许愉悦,表功一般说道:“还算一切顺利,不辱使命。公子可以……”
当她转过屏风,看到李申之和岳银瓶两人喝着茶吃着点心,手牵着手深情对视的时候,张葱儿石化了。
张葱儿只觉得万念俱灰,老娘在外面辛苦操劳,屁股都没挨一下凳子,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对狗男女?
你看他们,竟然在这里花前月下,跟没事人一样。
岳银瓶一看张葱儿进来,俏脸一红,赶紧松开了手。李申之得以解脱,尴尬得手在耳后挠了挠:“那个,辛苦你了。”
尴尬没有缓解,李申之伸手邀请道:“过来一起吧。”
“不了,奴还有许多事要忙,告退了。”扭头之时,忘却了心中的气恼,竟然带了一丝羞怯。
他邀请我过去一起,是一起干什么?
若是张葱儿能鼓起勇气问一问李申之,得到的答案大概是一起喝茶吧。
经过张葱儿的一搅合,一对小公母稍微冷静了些,变得矜持了起来。
“咳……”李申之清了清嗓子,说道:“张浚要给家里小妾过生日,我准备去赴宴,你去不去?”
一说到具体的事情,岳银瓶就不羞怯了,有理有据地分析道:“我还没过门,跟你过去不合情理,你还是自己去吧。”
“哦。”李申之说道:“既然你不去,那我就跟岳帅一起去了。”
话音刚落,岳银瓶听到前院出来沉重稳健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岳飞的动静。岳银瓶一转身,翻墙回家去了,来无影去无踪。
岳飞进了李府,没急着去找李申之,而是在李府院子里转悠着,仿佛战斗之前查勘地形一般,处处都看得十分仔细。
看完了房屋结构,又审视其屋中存放的各种物资,盘算着若是有敌人来犯,这点物资够李府的人坚持多久。毕竟关乎女儿未来的幸福和安全,他这个当爹的不能不上心。
总体来说,对李府的布置比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