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盼春心虚地笑笑,不想在人前落了面子,“你堂哥自然也是信我的,不过,妹妹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你不也是愿意给她瞧病来着?”
梅盼春看向江疏月,“按照妹妹刚刚的意思,难不成你心里也有鬼吗?”
江疏月勾了勾唇,“我是害怕呀,我也不是正经的郎中,她的脸我看不懂是啥病,她又整天在我跟前晃悠,我怕传染给我。”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可不想跟她一样,太吓人了。”
她很清楚梅盼春来试探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愿意出钱给江银巧看病,她从设这个局的当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压根就不怕她。
梅盼春见江疏月说得合情合理,也就偃旗息鼓了,临走前又忍不住看了看江疏月的铺子,这么会儿的功夫来了七八个人不说,光钱就收了上百文。
她的钱赚得也太轻松了。
然而,那些铜板,还有那白花花的银子,跟自己都没有半点关系。
这才是最气人的。
梅盼春回到家后,看江家人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江老太太,这个家之前都是这个老东西做主,可结果错把麻雀当凤凰,而真正的凤凰让她赶跑了。
“咋样啊?江疏月那死丫头答应回来了吗?”江金来问道。
“渴死了。”梅盼春斜着眼道,“这么一大家子全指着我一个人。”
“娘,快去倒水。”
江孙氏不是很情愿,儿媳妇进门前,她还想着如何摆婆婆的款儿,可结果自打这个女人嫁过来,她就多了个人要伺候。
千年媳妇熬成婆,可结果婆婆还要伺候儿媳妇。
这是什么世道啊?
“娘,您是不是不乐意啊?”梅盼春故意问道。
“不……不是,我这就去。”
结果刚喝了一口水,梅盼春就把碗扔了,“这么凉,娘,您还想不想抱孙子了?不知道我的身体虚吗?还不都是您的好女儿害的,本来我和金来的孩子该好好的在我肚子里,没几个月就该出生了……”
江金来也恨恨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就是,都怨您没事儿总让她回来,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总回什么娘家?”
江孙氏不敢反驳,因为反驳的后果就是她会被骂得更惨。
饶是她这么伏小做低,梅盼春还是不乐意,“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怎么就对江疏月不好呢?如今倒好,人家心被伤透透的了,说啥都不肯回来。”
“你奶奶,咱家都是你奶奶做主啊。”
江老太太在小屋子里,半边身子不能动弹,身上一股骚臭味,这几天江孙氏一天就给她一点吃的,也没人管她,才是还把责任都推卸到她的身上。
她再也不是那个在家里说一不二,作威作福的老太太了。
江老太太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为了找存在感,把柜子上的东西打碎了,发出了些声音。
江孙氏不以为然,“您不用整动静,这事儿就是你的主意,你这个当亲奶奶的对他们姐弟俩都不好,还指望旁人吗?我们也是看您,咱家可一直都是您说得算的,同意跟陆家定亲的是您,同意换亲的也是您。”
江孙氏讨好地看着梅盼春,“春儿啊,都怨那个老不死的,年纪大了脑瓜子不好使,还非要管这管那。”
江老太太想骂人,但是一出口就是含糊不清的声音,没人能够听懂她在说什么。
梅盼春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你们是没看到啊,疏月那铺子眨眼的功夫就几百文进账,一天不得几两银子,一个月上百两?”
突然,江老太太那屋“咚”的一声。
江孙氏撇嘴,“死老东西,你就不能消停点儿,都是你造的孽,还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