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一切恢复如常,只不过江疏月要建的山庄里多了不少帮忙的乡亲们。
大家都是自发的,不要工钱,甚至连午饭都不吃,不会盖房子,那就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搬砖,扛木头,只要能帮得上忙,大家都高兴。
张秋荣把针在头发里磨了磨,她也不懂,反正看老一辈子的人就是这么做的,她也习惯了这个动作。
“大家都去疏月妹子那帮忙了,你咋不去?”
她看着坐在炕边一言不发的男人说道。
林槐杨不自在地耸了下肩膀,“人够多了,我不喜欢凑这个热闹。”
“热热闹闹的多好啊,疏月这回可是帮了咱全村的人,不说别人家,就说在咱家,河甸子那二亩地,要不是水渠,早就泡没了,少了多少收成呢,这就是救命的恩情。”
“我没说不是。”林槐杨道。
“那你还不去,难不成指望爹一把年纪了去啊,前些日子挖水渠,他的嗓子都喊哑了,晒得后脖颈子都脱皮了,你这个儿子不心疼啊?”张秋荣瞪了男人一眼。
“这是啥话,我自己的爹咋能不心疼呢?”林槐杨一脸委屈,“我……”
“你是怕我不高兴嘛?我跟你说,你媳妇儿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自己都跟着她挣钱呢,我要是真在乎外头那些屁话,还能这么美滋滋地跟着她干营生?”
张秋荣踢了男人一脚,“去吧,咱家不出个人不像话,你和萧凛一起长大,为了这点儿没影子的事儿闹掰了,不划算。”
林槐杨这个人有些怯懦,可张秋容是个有主意的女人,在她的劝说下,林槐杨也就没了什么顾虑。
“那我下午去,这会儿去了没干多会儿活就该吃饭了,跟故意去蹭饭似的。”林槐杨说道。
“行啊,那中午我给你蒸鸡蛋糕吃,去了好好干,就冲着人家给咱们这么好的挣钱路子,也不能惜力气。”
“我知道。”林槐杨看着不是十分清秀的妻子,这一刻觉得她也挺美的。
“我已经攒了些银子,多攒些将来生了男娃也叫他念书,女娃娃……就多给她攒些嫁妆。”
不是张秋荣不想女儿读书,可是这年头也没有女娃娃读书的地方啊。
“你辛苦了。”
男人这么说,张秋荣心里头美着呢,“辛苦啥,挣钱哪有不辛苦的。”
“我是说,让你一个人赚钱。”林槐杨有些不好意思,他毕竟是个男人,可是拿针线的活儿,他是真的做不来。
“对了,疏月那山庄开业了,得用人,咱两家交情也不错,回头你也去谋个差使吧,挣钱不丢人。”
“行。”
要是以前,林槐杨或许有些不好意思,可在妻子刚刚那一番话后,他也就放下身段了。
张秋荣笑了。
林槐杨也跟着笑了。
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不过张秋荣没停下做包,加上之前做好的几只,江疏月打算赶紧给蒋淑兰送过去,深怕让客人们等急了。
江疏月到了镇子上,没去别的地方,直奔四季成衣坊。
看到四季成衣坊照常开业,她的心稍稍放下了,她一直都担心洪县令会为难他们。
不过看样子是没有的,应该是萧凛的令牌起了作用。
蒋淑兰看到江疏月来,先是关切地询问了下路上好不好走,下了大雨冲垮了不少桥。
江疏月也是绕了些路才来的,不过也还好,没耽误赶路。
蒋淑兰让伙计去清点包和算账,她则拉着江疏月来到了后头。
直觉告诉江疏月,她这么神神秘秘的应该是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