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眼的族人,灵位不能进入神社,可你又偏偏以身为宇智波的成员为傲,我才选择在这个地方供奉。
“但几天以后,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这种宇智波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木遁(中)
“你还是不说吗?”
白眼前雾蒙蒙的一片,意识已经接近模湖。
这充满强烈威胁口气的声音被隔在臌胀的耳膜外边,听起来又远又近。
白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才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但回答却和之前几次没什么不同。
他用湿漉、冰凉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虚弱地说道:“我不知……”
一句完整的句子还没说完,他的头顶又传来一股勐力。
白的头颅被拷问者按进榕树林前的水潭里,他没说完的话被咕噜咕噜的水声,和一串享受的笑声所淹没。
这是距离废弃巡逻站约有2公里的山后。
水潭由十几条小型瀑布从山而降汇聚而成,白之前采药的榕树林(其实只有一棵)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被从这里起源的小河所灌既养育着。
只可惜,景色如此美丽的地方,却成了险恶的拷问之地。
白的脑袋几乎被完全摁进水中,气泡随着嘴巴的开合涌向耳旁,大脑昏昏沉沉地像是要进入另一个世界。
他的双臂被另一名拷问者像钳子一般地拧着紧贴后背,手腕被刻意地提高,几乎要碰到肩胛骨上。但这点疼痛对白而言已经算不上什么了,真正要紧的,是那种溺水的感觉。
冰凉的潭水从他无法自控的口鼻之中汹涌灌入,宛如毒蛇一般钻入喉咙,并将空气从他的肺部挤出。
白拼命挣扎,却被二人合力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也许过了几秒,也许过了几千年。他的眼前出现了审问室里那种能让癫痫患者发病的白色闪光,接着他又看到一团团黑色的墨迹,像是章鱼喷吐的墨汁一般越来越多,四处蔓延又相互勾连,几乎要覆盖他的整个视野。
【再不斩大人,我恐怕要和你告别了。】
过去的一幕幕宛如倒放的电影,在白即将熄灭的意识之中飞速播放着。他回到了遇到再不斩,重新燃起求生动力的那一天;回到了目睹母亲被杀,血继限界爆发杀死父亲的那一天;马上他还要回到贫穷却还算幸福的童年……
【就这样吧,再也不会痛苦了。】
他这样想着,打算就此拥抱这种甜蜜的黑暗。
但这种渴望,却注定要破灭的。
拷问者的手掌贴着白的头皮,勐地拉紧他的头发,将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拽出水面。
新鲜的空气暴力涌入鼻腔,声音震耳欲聋,阳光透过水珠刺进白的眼睛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干呕,便被使劲提起头发,气喘吁吁地把头转向另一边,和拷问他的人互相对视。
“泡了这么多次,你这张脸还是很漂亮嘛,看着就叫人不爽。”
那张带着残忍笑容的脸,正属于一天前,企图杀死蝴蝶忍的双手剑忍者。
他只比白大四岁,但这种雾隐特有的、深入骨髓的冷酷,却和他身后那些更年长的同伴没什么不同。
围观等待的忍者中,队长元真一是和再不斩相当的精英上忍。和元真一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两个普通上忍,是他的族人。拥有感知能力的特别上忍依,则是他祖父元师长老的学生。
除了双手剑忍者和配合扭曲白手臂的中年忍者外,其余四个中下忍虽然不是大家族的人,但都在昨晚之后改换门庭,所以才会答应节外生枝,配合元真一来找白的晦气,从他口中拷问出和再不斩以及照美冥的情报。
更远一点的最外围,是四个和白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他们的发色是三黑一白。
这四人被铁镣铐拴住双手双脚,剥掉上衣,脖子上套着内圈镶又有利齿的铁项圈,项圈外又连着钉入四人肋骨的铁链,导致他们只能像秃鹫那样勾着头弯着身子,否则就会拉紧铁链那头的长钉,伤及肋骨之下的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