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月一顿,缓缓抬眼看着他。
“我何时不知廉耻?”
“你与序淮阳那个纨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亲又搂,做尽了有辱斯文之事,丢尽了相府的脸面!有生,押二姑娘去祠堂!我今天要代替兄长之责,好好教导二姑娘!”
谢皎月看着他,“敢问二哥哥方才在客栈里可是视线失明了?”
她何曾主动与序淮阳又亲又搂。
如果没有失明,怎么会看不见她的不情愿?
谢呈竹看着谢皎月一脸不知错的模样,气得发抖。
他走到谢皎月面前,恶狠狠地盯着谢皎月,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咬了他一口的肮脏龌蹉的老鼠。
“我方才看得清楚,你与那纨绔不清不楚,拉拉扯扯,宛如一个青楼妓女。”
谢皎月只觉得心里扎进了根又深又长的木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呈竹。
不敢相信会从这位斯文雅正的读书人嘴里听见“青楼妓女”四个字。
她提起一口气,抬眼看着谢呈竹:
“二哥哥可想清楚了自己在说什么?”
“我想到无比清楚。”
谢呈竹看着谢皎月,看着这个以前风光霁月如菊如兰的妹妹,他想起以前的谢皎月知书达理,一个人只看书也能安安静静地度过两三天。
那时候他的妹妹,干净,温柔,而又娴静聪慧。
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荡妇的模样!
以前的谢皎月,既做不出与人私通怀上野种的事,也不会与纨绔在酒楼私会。
“有生,还愣着做什么,请二姑娘去祠堂!”
他要把以前知书达理的妹妹找回来。
谢皎月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声音有些发紧道:
“二公子方才在客栈房间内,可曾听见我让他‘放手’?又可曾看见我在他怀里的挣扎?”
她分明已经表现得那样不情愿,这人为何还看不出她是被逼迫的?
谢呈竹看着她,面色透露出嘲讽。
“你若是不情愿,又如何会与他酒楼相见,还把丫鬟赶出房间?我只看见你的丫鬟守在门外替你放风,在我进去的时候还想拦着我。”
“若不是在房间里行龌龊之事,又何须要人在门外守着?!”
谢呈竹越说越怒,脸色铁青的难看,他不顾受伤的腿,强硬地拽着谢皎月的手往祠堂走。
“二公子!你的腿!”
谢呈竹的小厮有生在旁边劝道:“公子慢些!”
“滚开!”
谢呈竹正气上心头,根本听不见谁的话,连脚上的伤他也不顾了,拖着谢皎月走到祠堂。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丫鬟和小厮的注意。
三姑娘谢如月的丫鬟红袖瞧见这番阵仗,连忙跑到观鹤院。
正在刺绣的谢如月猛地站起身,“你说二哥哥拖着二姐姐去祠堂了?可打听清楚了是为了什么事吗?”
“不清楚,但是看着二公子看起来十分生气,奴婢进府七年,从未见过二公子那番骇人模样。”
谢如月一听,连忙放下刺绣。
“去把我的大氅取来,我去看看二姐姐。”
看看是假,打听事情的经过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