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顾家……”顾春和面色极为难看?,“我顾家、顾家也算是世家,臣想问殿下,顾家哪里不对了?”
“顾家哪里不对?”谢昭宁闻言,白净的面容上浮现嘲讽,“顾家哪里没有错?”ХΖF
闻言,顾春和吓得?撩起衣摆就跪了下来。仓皇道:“殿下,顾家至今、胆战心惊,不知为何有此大难。”
“顾春和,你自己装傻就好了,别来我面前装,我还有事做。”谢昭宁说着就要起身。
顾春和急急道:“可是因为我顾母?我顾家千余条性命,怎可为她一人而?倾覆?”
“好一句‘千余条性命,怎可为她一人而?倾覆’,她犯的何错,可是谋逆大罪?你顾家为何不能拉一把。你顾家失了风骨,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怪得?了谁?”谢昭宁冷笑,“陛下登基,你顾家迫不及待的将?少傅的名字添到族谱上,这又是什?么??”
“攀权附贵,就是你们口中‘哪里不对’?顾春和,不要将?世人都当做傻子?。你们可以不认她,不该又踩着她的尸骨结党营私。”
顾春和恍然大悟,忙辩解:“我大伯并没有结党营私,他是为我顾家着想。这么?多年来,我顾家空有爵位,被?其他人瞧不起。如今得?了机会,我大伯也是想扬眉吐气。”
“扬眉吐气就可以踩着长姐的尸骨让一门荣耀吗?”谢昭宁忍着怒气反问顾春和。
这么?多年来,少傅就在京城,顾家也在京城,却从未见面,少傅心中的苦,顾家看?不见。他们只看?到顾家失了一位顶天的人物,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第一时间内断绝关系。
如今看?到她身后名可以给顾家带来荣耀,她便又是顾家的嫡长女?了。
需要她,她就是顾家的好女?儿。
不需要了,她就是罪人。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气,“顾指挥使,你不明白吗?陛下对之前的事情?不在意,偏偏你大伯不安分,四处招摇,饮酒赴宴,丝竹笙箫,他可去过少傅坟前?”
顾春和脸色白得?厉害,轻轻摇首,无助道:“顾家谁不恨姑母呀,她明明有璀璨前程,却与?当时的太女?纠缠不清。没有她,顾家十多年来怎么?会如履薄冰呢,她给顾家带来了莫大的耻辱。”
“对,她错了,那你们为何又要认她了?”谢昭宁嘲讽。
顾春和掩面哭泣,泣不成声,谢昭宁代为回答:“你们看?到了权势,对不对?看?到了陛下对少傅的愧疚,对不对?你们看?到了陛下想要追封少傅为后的心,对不对?顾春和,顾家没有错吗?”
“顾家……”顾春和痛哭,“大错特错了。”
“你知道大错特错,却不甘心地?来问我,你依旧心存侥幸。”谢昭宁毫不犹豫地?揭开她身上的遮羞布,“顾春和,是你们顾家,大错特错。”
她起身,抬脚走出去,也不管顾春和哭不哭。
她前往库房,浮清闻声走来,两人一通进入库房。库房内多是箱子?,里面都是钱,有金有银,也有珠宝。
谢昭宁看?着柜子?上的木箱,与?浮清商议:“都送去相?府。”
浮清笑了,“送过去,可就拿不出来了。”
上回谢相?一怒之下,原物奉还,日后可不会这样了,必然会成了谢相?的产业。
谢昭宁不在意,“她要就给她,总不能便宜了顾家人,都搬走,一只箱子?也别留,悄悄安排,别惊动左邻右舍。”
“好,属下办事,您放心。”浮清爽快地?答应下来。
谢昭宁又吩咐人将?自己房里平常用的器物摆设都搬走,一阵忙活,时辰也不早了,她又回相?府了。
临走前,顾春和坐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谢昭宁暼她一眼,世人啊,总喜欢自欺欺人。
顾家哪里不对?
顾家哪里对了。
失去风骨,还是世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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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回来时,谢蕴也从书房回来,婢女?见状,便摆了晚饭,接着,众人都退了出去。
屋里只有两人。
炭火融融,谢蕴给谢昭宁夹菜,谢昭宁嘀嘀咕咕,说:“顾春和来找我,说顾家哪里错了。”
“明知故问。”谢蕴嫌弃道。
谢昭宁附和般点点头,“后来她就哭了,哭得?可伤心,我来的时候还在那里哭。你说,想通了怎么?还来问。”
谢蕴说:“她是不甘心,顾家爵位传了多年,突然就没了,谁愿意呢,你想想,国公一爵,可比侯爵伯爵还要显赫。”
她一面说一面往谢昭宁嘴里塞了块肉,“顾家保了多年,从废帝手中保了下来,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陛下手中没了,肯定会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