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上开了两扇扁长的栏窗,冬日稀有的阳光夹着飞雪从外落了进来。
傅南嘉躺在墙根下的阴影里,墨发散乱,混了金线织成的暗红色华丽的锦衣破破烂烂,斑驳的血污让它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就像一具尸体。
“砰砰……”
“傅南嘉——”
陆凝霜用右手的镯子轻轻敲了下铁栏,那镯子是全透明玻璃种,里边飘了黄豆大小的绿色,形如种子破土而出,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陆国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给她找来,蕴含着对她的无限期盼和祝愿。
声音刚落,墙根下的尸体开始动弹,花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才爬过来。
“小乖是想哥哥?”
傅南嘉抓着栏杆趴在地上,顶着一张带伤的妖异容颜,眉骨和唇角的血痂,给他添了一分凌虐美。
明明倦得睁不开眼,却仍撑着笑,跟两天前抱着她强吻的疯子没多少区别。
“没人给你治伤吗?”
陆凝霜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地上,一路过来都拖着血,也不知伤了哪儿。
听到这个问题,傅南嘉一脸的冷嘲,“嗤,老不死的巴不得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其他人也不遑多让。”
话头一转,恢复了笑容,“只有小乖心疼我。
只是可惜了,当时光顾着跟你亲了,没能第一时间对老不死的动手,以至于落了下风,沦落成阶下之囚。”
陆凝霜低眸,伸出涂了蔻丹的指甲,轻轻描着他手背上的伤痕。
“你在怪我?”
血流出来久了,颜色深沉了许多,还不及她的指甲鲜艳。
傅南嘉黑沉的眸子有一瞬慌乱,他反手擒住陆凝霜的手腕往怀中带,陆凝霜被他从椅子上生生拽下来。
“我没有,你怎么能那样想哥哥呢?”
他凶戾的低吼,随后背靠着栏杆而坐,指尖交叉着将陆凝霜的手握在双手之间。
“小姐,你怎么样了?”
“小姐,您摔到哪儿没有?”
“南嘉公子,你把小姐给我放开!”
白芷和青锋等人大惊失色,伸手就想将陆凝霜扶起来。
陆凝霜抬手,示意他们退下,别着身子侧坐在牢房之外。
她扯了扯被牢牢牵住的手,轻声问道:
“傅南嘉,你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