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兴师焉?
修我戈矛兮,
与子同行!
魏巍兮山河,
渺渺兮云梦,
猛士归来兮守四方!
“看来我想的是对的!”林易寒看了一眼万方继续说着“你既然出身行伍,刚才看到离落的冰屋一样的马车又说你去过燕北,那你应该是北境将士!”林易寒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万方身体微震,脸色突变,猛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到底是谁?”万方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雍州城!……将军府!……定北军”林易寒一字一句的顿着。
万方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俊郎少年,忽然想到大将军也林默也姓林……一切忽然明朗了,猛的俯身一拜,可是那句“少帅”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有的也只有那悲切的泪水悄然无声的顺着这坚毅汉子的脸颊滑落。
林易寒上前扶起万方“你是活着的为数不多的定北军!活着便好……”万方顺从的起身,有看看了眼前这位本该称为“少帅”的少年。想起了当年定北军在北境那惨烈的一仗想起了那不复存在的将军府想起了那已经被人遗忘的定北军精神寄托的军歌想起了那些长眠北境的曾经一起浴血奋战兄弟……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三年的事全部查清楚!”林易寒安抚着万方,轻拍着他的肩膀补充道“当年的定北军应该还有幸存下来的将士,你如果遇到他们,告诉他们,好好活着!”
“是!”万方眼中悲切之情更盛,似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可以有人听他说当年威震北境的定北军的辉煌过去,似乎这么多年有人第一次可以倾听他压抑在心中痛苦、愤懑、无奈的心情!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明白,当年父帅带领的是定北军最精锐的骁骑营和黑甲军,虽然只有三万人那也不至于在雁回谷一战全军覆没!”林易寒努力回忆着的战况,“我当时带领前锋营赶回雍州筹集粮草,等我赶到时候只剩漫山残骸……”林易寒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忿平静的说道。
“少主!”万方想了想还是跟着江云归一样称林易寒为少主,“当年雁回谷一战,您不会真的相信外界传言说那样定北军叛变?”
“我自始至终就不会相信定北军会叛变!”
“少主,当年我是黑甲军忠字旗的一名百夫长,当时大将军命黑甲军忠字旗和义字旗两大旗主镇守后方,并且在大军撤退时候负责断后,具体前线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万方回忆着当年的战事,“不过撤军时听撤下来的孝字旗和仁字旗的弟兄说并没有打仗,将军阵前见了一个人,听说也是将军见完之后就撤军了,他们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后来好像死了,而且是自杀!”万方说着这些似乎也想到了当年跟自己一起浴血拼杀的弟兄,不由得一阵悲咽。
“后来大军打算先撤回白马驿休整然后在撤回雍州。可是谁知在经过雁回谷时,我们被自己人的军队埋伏,山谷两侧的火球、巨石、檑木、箭矢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他们还高喊着‘定北军阵前叛乱,杀无赦!’军中一片茫然,大伙虽奋勇拼杀,却……虽然偶有几人幸存……那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万方说的有些哽咽,想起当年的雁回谷之战的惨烈,显然他就是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这些年我不敢承认自己是定北军,生怕连累家乡的妻儿老小,也不敢回去!所以四处躲藏……其他弟兄境地应该比我好不到哪去!”万方又讲了近些年为何不回老家一直躲躲藏藏的原因。
“少主!我现在只希望有一天,有人可以告诉我‘定北军不是叛军!你们可以回家了!’……”万方说着又是一阵悲从中来,强忍着泪水对着林易寒又行了一礼。
“会的!那一天不会太远!我保证!”林易寒俯身扶起万方,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许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