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渔垂下眸子,如今怀了崽果真与从前不同了,从前无论惹了什么事他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就是人家找上门来,他也能与其分辩一二。
可是这几日他常常想,要是当时他退一步,也许今日就少些烦心。
赵家夫妇都是忠厚老实的人,从来不曾与人有过什么争执,但是他一来就不同了,如今还惹下一个大麻烦。
“你真这样想,便是我无用了。”赵锦低声:“那事本就不怪你,就是要怪,也只能怪我先前忍让,还要你为我出头,如今又害你忧心。”
古小渔刚要辩解,赵锦难得将人打断沉声道:“如今你怀着身子不要为这些事烦心,你只要安心回屋睡去就好。”
古小渔叹了口气,只能先跟着人进屋。
打了水泡脚后,赵锦守在床边让古小渔先睡,古小渔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赵锦知道他一时睡不着,也没有勉强。
过了一会儿,古小渔翻了个身,要赵锦给他挠背,赵锦依着,烤热了手轻轻给人挠着,没一会儿古小渔便睡熟了。
迷糊间,还让赵锦不要担心,赵锦失笑,担心的另有其人才是。
将被子给人掖好,赵锦冷下了脸,放轻脚步出门了。
月上梢头,万籁俱静,赵家的后院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王虎提着一桶猛火油将赵家的院外浇了个遍,他嘴里念叨着什么听不清,但身形踉跄着一看就是醉的不轻。
虽是酒醉之下,他的心里却也有些害怕,一阵冷风出来,他拿着火折子的手也有些发抖,人命关天的事,他也怕午夜梦回时冤魂来索命。
“王虎。”
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王虎本就心慌,猛的听着这么一句,魂都要吓飞了。
火折子落在地上,王虎腿软的直接跪下,胡言乱语道:“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赵锦大步过去,提起人的领子便是一拳,这一拳下了十成的力气,将人红的白的黄的一齐打了出来,也一拳将人打醒了。
王虎叫唤了一声,瘫软在地上,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了来人,赵锦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凶狠,若是再来两拳,他今日当真是要栽在这了。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王虎爬起来抱住赵锦的腿,脸上的血迹都蹭在了赵锦身上,赵锦皱起眉头,一脚把人踹开。
瞧着倒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内里却虚的很,被一脚踹出去好远,一看便知道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勾当。
赵锦拿了一个绳索来将人捆了,扔在草垛里,捡起地上的火折子看了两眼。
王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做了亏心事,心里发慌的紧,他原也不是个硬气的,此刻更是怂了。
平日里只当赵锦是个老实好欺负的,没想到发起狠来比阎罗王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