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跑路,太后母女和裴家肯定要出来作妖,齐海父女还需要她看顾,陈娇娇吩咐的事也没做完,她暂时不能离开京都。
第二日宫门一开,绿腊第一时间给陈娇娇通风报信,赵元璟已经连夜跑出几百里。
蒋太尉一大早给安排的帝王出行仪仗,都没追上他。
陈娇娇和段允贤在战场上越来越默契,大半年就从东突厥手中收复三座城池。
大乾被重创后,由晋王在东北方牵制,段允贤专心致志的打东突厥。
东突厥向西突厥求救援,西突厥自己还处在水深火热中,对他们爱莫能助。
又正值盛夏,东突厥开始以防守为主,甚少主动进犯大殷。
大殷的将士看到胜利的曙光,都兴奋不已。
段允贤心情好,邀陈娇娇月下对饮,不知不觉喝的有些醉了。
“你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陈娇娇仰头灌了口酒,真诚的回答:“喜欢。”
她本就不是大宅院里养出的贵女,她自清醒,就习武入军营,这是她习惯的生活,让她觉得很舒适。
“那我们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不回京都了,好不好?”段允贤突然凑近,迷离的醉眼中只剩她一人。
陈娇娇反应迟钝的向后仰,捧住他的脑袋,用力撞上他的额头:“酒喝多了,我给你醒醒脑。”
段允贤抵住她的额头,嘴唇距离她越来越近,声音低沉的问她:“嫁给他,后悔吗?”
“没后悔。”陈娇娇说的斩钉截铁。
段允贤温柔的承诺:“你不骗我,我以后都听你的。”
或许当初娶了她,皇位就会落在他父王手里,母妃和段羽不喜欢她,虞家还会被逼诈死。
他也许不会比赵元璟做的好,以段家的手腕,虞家人没机会整整齐齐的诈死,她也不可能活着逃离皇宫,陈义更不会对大殷讲义气。
又或许,他们二人举案齐眉,段、虞两家世代相交,他也不比赵元璟差。
“没有价值的人才会被抛弃,而我永远都是有用的人。”陈娇娇放开他的脑袋,醉醺醺起身,拍着胸脯说,“我,绝不会输!”
“有我在,不会让你输。”段允贤郑重承诺。
陈娇娇勾了一下他的肩膀,没勾到,揽住他的腰,豪气的说:“你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赵元璟看到二人勾肩搭背的离开,蹲在暗影里气的半死,猫着腰跟着他们往住处走。
段允贤把陈娇娇送进卧房,看到窗外立着的人,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陈娇娇环着他的腰不撒手,非要与他面对面贴着,对他评头论足:“你长的真俊呀,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还当你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呢。”
“你不是骂我眼瞎?”
“我不是说你眼睛治好了吗?”陈娇娇乐的咯咯笑。
段允贤似真似假的哀叹:“遇上你,又瞎了。”
“别难过,我会治。”陈娇娇放开他的腰,双手撑开薄薄的眼皮,撅着嘴呼呼吹气,“治好了。”
“我该走了,你早些歇息。”段允贤依依不舍的和她告别。
“别走呀!”陈娇娇抓住他腰带上挂的宝蓝色狼头,“夜色正好,走什么……”
赵元璟气恼的跳窗进屋,段允贤识趣的闪身离开。
“作战方案还没讨论完呢。”陈娇娇豪气冲天的说,“今年,一定要把东突厥赶出大殷。”
赵元璟:“……”他跳进来早了吗?
走到门口的段允贤,转过头轻声回应她:“好。”
“咦,我眼睛也出毛病了吗?”陈娇娇茫然的捧住面前人的脸仔细看,“我给你治眼,你怎么变脸了?”
赵元璟:“……”
“你别动,我给你洗洗脸。”陈娇娇粗糙的爪子在赵元璟的俊脸上一顿乱揉,一会儿戳到他的鼻孔,一会儿捣了他的小白牙,还差点插瞎他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