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在顾望辞坚持要调取监控时,就意识到有些事装不下去了。
趁顾望辞还在跟酒店领班沟通,她悄悄牵住制服女孩的手,领着她就往后跑。
一直坐电梯,抵达一楼,姜喜晨才把人松开。
“上面那个是聪明人,很快就会意识到我是用断章取义的语言陷阱骗了他,现在我自身难保,就先撤了,你保重。”
女孩却拦住了她,干脆利落地把身上的制服外套脱下,直接扔给酒店前台:“替我转告经理,这破工作我不干了!”
又对姜喜晨道:“亲爱的,我跟你走。”
姜喜晨微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女孩挽住她手臂,语气自然道:
“我认识那个男人,顾望辞对不对?很有名的大律师,一年前,我的同事还给他做过人物专访。”
姜喜晨:“你是记者?”
女孩耸肩,展颜一笑,自报家门:“周津津。”
姜喜晨便也礼貌地回了她一句:“姜喜晨。”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等一等,那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全是非法竞争手段,踩在别人的尸山血海上敛财的万恶企业家姜成业……”
“是我父亲。”姜喜晨是微笑着说出的这句话,可她脸上的笑意,并不妨碍她眼底泛冷。
周津津:“……怪不得你现在身无分文。”
姜喜晨转身往外走,看她还跟在她身边,她眼底越发泛冷:
“周小姐出门在外,是不是没挨过打?”
周津津顿了顿,认真说:“我父亲开了家律师事务所,手底下擅长刑事官司的律师不下十个,一般人不会轻易这样做。”
姜喜晨原本在捏指关节的手,立时就放下去了:“既然有那么好的家境,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工作?”
周津津耸耸肩,漫不经心道:“吵架闹翻了嘛,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竟然非要我嫁给一个长得好看还有钱,还爱我爱到无可救药的男人,换成你你能答应?”
姜喜晨捂着心脏,只觉得这姑娘气人到无可救药:“周小姐,我要回学校了,接下来我们不同路,你还是不要再跟着我了。”
周津津依旧跟在她身边:“学校?你还是学生吗?你看着的确是比我小一些,已经毕业一年了。”
姜喜晨快步在前面走,到路边就开始拦出租车:“对,我还是学生,周小姐,我们有缘再见。”
“不用这样。”周津津道:“我跟着你走吧,反正我现在也是无家可归,我很好养活的,给我口吃的我就能活。”
姜喜晨:“你忘了我爸是谁?”
周津津:“有什么关系,在你愿意帮我解围那一刻,我就认定你是我的朋友。”
姜喜晨却并不想跟她当朋友,她脆弱的小心脏,经不起一个时时在她身边凡尔赛的富家女。
她干脆扯谎道:“你应该知道我家破产了吧?”
“当然。”
“那你看见我现在这样,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落魄?”
“找了个有能力的男人咯。”周津津道:“这又不丢人,我妈妈当年也是这样做的。当一个人陷入困境的时候,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当做她逃出牢笼的踏板。”
姜喜晨瞪大了眼睛:“你妈妈这样教你?”
周津津点头:“她还时常告诉我,如果我要跟一个男人结婚,就一定要在婚前跟他签订合约,说好了如果他婚后出轨,那就让他的所有财产都归到我的名下,这样我至少不会在失去爱情的同时,又丧失对生活的热爱。”
姜喜晨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点头:“说得对,如果我以后有幸步入婚姻,一定会积极效仿。”
周津津笑,随手解开清洁工的包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