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酒?”俞厌舟淡声问她。
“没有。”姜喜晨下意识否认,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仓促改口道:“是喝了一点。”
俞厌舟看向她的面色很淡,瞧不出具体情绪,姜喜晨掩饰地扯扯唇角。
“就睡觉前喝了一小杯,你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
俞厌舟道:“睡前?是在寝室喝的吗?”
姜喜晨垂眸道:“对,我买的罐装鸡尾酒,喝了点用来助眠。”
俞厌舟握在反向盘上的手,慢慢收紧,看似风平浪静的眼中,已经凝聚起了一团风暴。
她在撒谎。
姜喜晨也觉得自己言多必失,慌乱地试图转移话题:
“你是从俞家过来吗,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她不会蠢到认为俞厌舟今天是就穿着这套睡衣去上班。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俞家都看着书,准备入睡了。
又忽然一时兴起,衣服都没换,跑过来找她。
俞厌舟淡淡道:“忽然有点想你,就来了。”
姜喜晨微怔,总觉得似乎从俞厌舟生日那天起,他对她的态度就比之前好上不少。
起码在那之前,俞厌舟绝对不会对她说什么他想她这种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就选择了保持沉默。
俞厌舟也没在意她不说话,只是闲聊般的,开口道:
“最近公司有些不顺。”
他聊他公司的事,姜喜晨是向来爱听的,她在这时候,往往能从他身上学到一些东西。
姜喜晨偏头看向俞厌舟,用目光注视着他,示意她在听。
俞厌舟道:“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竞标当天,发现底价被人提前泄露了。”
姜喜晨下意识地说:“团队里出现了叛徒?”
俞厌舟微顿,一操控着方向盘转向:“对,最后找出来,是一个之前一直被公司很看好的人做出了这种事。”
姜喜晨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俞厌舟淡淡瞧她一眼:“他先做错事,辜负公司的信任,我不过是被人背叛后被动地采取相应措施,这怎么能叫对付?”
姜喜晨改口:“你准备怎么惩罚他?”
俞厌舟说:“我让人给了他一笔钱。”
姜喜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俞厌舟勾了勾唇,眼底却并无笑意:“当然不是白给,很快他就会因为贪污公款进入监狱,起码十年之内,他不会再有机会出来。”
姜喜晨反应的很快:“你给他设了个套?”
俞厌舟淡淡道:“他应得的。公司之前对他也很照顾,从没亏待过,他却还是吃里扒外,忘恩负义。对待这种人,就是不能心软,一定要一次教训就让他终身难忘,否则别人怎么会意识到,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得罪不起?”
姜喜晨听得浑身发凉,总觉得俞厌舟话里有话,像是在说公司的事,又像是在点她。
她有些怀疑,自己今天跟江天见面的事被他发现了,可她又不确定,想出言试探,又怕自己段数不够,反而会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