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辞在处理完酒店的事情后,想了想,还是亲自去了公司一趟。
当面跟俞厌舟解释了一遍,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什么挑拨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陈述,姜喜晨利用俞厌舟的在意,玩文字游戏欺骗了他们。
俞厌舟听完却只是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帮陌生人打抱不平?她的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
顾望辞注意到他手中把玩着一个明黄色的香包,肉眼可见的廉价,俞厌舟却很喜欢似的,翻来覆去把玩,像是爱不释手。
顾望辞顿了顿,道:“俞总,恕我冒昧,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对姜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俞厌舟抬眼看他,顾望辞道:“上次在慈善拍卖会上买走柳宗元字画的魏小姐,自那以后一直在找各种机会打探你,甚至已经给林秘书递了简历,要来俞氏实习。”
俞厌舟不为所动道:“人员纳新是人事的工作。”
顾望辞定定看着他,俞厌舟微顿,低眸扫了眼手中的小香包,轻轻勾起唇角。
“如果你不知道该如何跟姜喜晨相处,那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等时机恰当的时候,我会与她结婚。”
顾望辞就算是早有准备,骤然听到这话,心里还是震颤了一下。
“但姜小姐的父亲……”
俞厌舟淡漠地打断他:
“我说过,她是她,姜成业是姜成业,他们是两个人,没必要因为沾了点血缘关系就混为一谈。”
由此,俞厌舟之前做出的许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顾望辞终于明白了,俞厌舟为什么会在处理姜喜晨的事情时,偶尔表现得有些割裂。
他爱姜喜晨,但这并不妨碍,他憎恶姜喜晨的父亲。
所以他要姜成业去死,却又不希望姜喜晨受到任何伤害。
在姜家刚出事后,就把姜喜晨接进了俞家,帮她抵挡了外界所有的攻击。
姜成业倒台之后,姜喜晨也没像那些真正家破人亡的人一样变得穷困潦倒,人尽可欺。
她依旧是自信的,甚至可以说骄纵跋扈,甚至还可以有多余的善意去施舍给其他人。
毕竟她只是失去了父亲,而不是失去了靠山。
在姜家垮台后,俞厌舟就以一种无缝衔接的方式,强势地把她庇护在了他的羽翼之下。
顾望辞好一会儿,才从这个消息的冲击里走出来。
他没想过,俞厌舟爷爷死在姜成业手上,父母也差点毁在姜成业手里。
他那样憎恨姜成业,却没有半分迁怒姜喜晨。
至于俞厌舟嘴里说的,合适的时机会娶姜喜晨。
顾望辞下意识以为,他是指等姜喜晨大学毕业。
俞厌舟心中盘算的却是,他要等到姜喜晨不再对他说谎,发自内心愿意与他在一起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