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龙又问佘双月:“双月认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佘双月哪儿分辨得出这些,摇头回应说不知。
蒯龙这才看向金殿之下跪着的三名御史,声音冰冷地说道:“身为御史,在朝堂之上敢于仗义执言,口中所言是只因心有天下,礼制为先,不惧生死!身为特使,前往东域、南疆,你三人可曾想过以死相逼?”
韦卢新跪俯的身体一颤,“臣不敢!恐有负陛下使命。”
“朝堂之上,皇帝动怒,身为御史不一定身死。但胆敢阵前叫骂,死却是大有可能。”蒯龙一言指出御史的问题,“说是一心为国,实则只为自己的名誉。死于帝王之手,名垂千史;死在出使路上,仅仅是可惜!你们这等御史作风,不是真的无惧生死,而是惧怕无名死去。”
韦卢新听得一头汗水,不敢回话。
右辅韦昕越听越觉得蒯龙意有所指,如果自己再不出言,就不知道蒯龙要如何处理了。毕竟,韦卢新可是自己的亲儿子。
于是,韦昕站了出来,“陛下……”
“韦爱卿不必紧张,朕还不至于治他们的罪。只是告诉他们,身为御史,一死换来的不应该只是帝王的认可。名垂千史不过是帝王默许,否则史书中留得了什么名!”
蒯龙言罢,又看向佘双月,说道:“双月可记住了?”
佘双月微微点头,“双月记下了。”
蒯龙这才看向韦卢新说道:“如今东域、南疆依旧,东英王依然在东域外驻守。朕欲亲去南疆,看看这个张凡如是不是连朕都敢不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蒯龙刚刚登基,便欲御驾亲征。众人连忙出言相劝,就连明善也出声反对。
蒯龙却笑道:“蜀国朝廷还在,延安还在,尔等不需要紧张。”说罢,他转过头对佘双月说道:“双月,朕去南疆期间,你就代朕坐这金殿之上。一应事务由明善和韦昕二人意见为准,你可听,却不可定,明白吗?”
“父皇……”佘双月有些迟疑。
“放心,有平儿陪着你。”蒯龙安慰道。
蒯龙南下的决定,不仅让朝堂之上众人感到意外,就连他接下来宣布的前锋将军名字也让很多人感到陌生。
那是一个年轻的将军,而前锋大将军则是此次跟随贾平儿前来的河曲军头领赵云。
中军大将军则是原铁军大将军孟庆。南疆无法摆开阵势作战,人数也没有西征大军那么多,仅二十余万。
诸事确定,蒯龙此去南疆,却没有带上施恩,而是让他立即奔赴东英王易凤英的驻扎地,严防东域有什么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