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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嗡——

白灵脑子似乎闪过了一道惊雷，炸得一片空白。

她抬头看着砺羽，在他眼底看到了熟悉的温柔，一百年前的他看向自己，是这个眼神，后来看夕瑶，也是这个眼神……

也终于明白了，温柔的背后藏着什么，是动情。

可他曾经为了伤她，什么软硬手段都用尽了。

冷言冷语活剐她的心，刻她的骨的时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上神，原来他也会动心……

动了心，却又不敢承认。

“那日醉吻，你根本没有认错人，对不对？”白灵颤声质问道。

砺羽眼神倏然划过一丝愧疚，微微颔首。

他选择对她坦白，是希望白灵能心甘情愿跟他回到天外天，就像一千年前他将她从笼中救下，那般自愿。

白灵又接着道：“你和夕瑶，也没有发生关系，对我用了幻术，对不对……”

她每说一句，砺羽便会阖眼点头一次。

他不爱夕瑶，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成神。

明明是为了她好，可白灵却难以接受，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就像是有人撕开了她所有早已愈合的伤口，指着它们温柔的呢喃——其实你遭受的伤害所有都是为了让你更强大。

说不出的压抑环绕在她的心头，压到她呼吸不到一口新鲜的空气。

白灵面白如纸，猛然推开砺羽，厉声道：“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迎上她抗拒的目光，砺羽浑身一僵，他颤声唤：“阿灵……”

白灵恨然看了他一眼，竭力忍住自己即将落下的泪，遁形消散在了原地。

望着空无一人的地面，砺羽像是从三界最高处骤然坠入了万丈深渊，心一点点沉下去，再也不见天日。

他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也明白了他对白灵的感情，不是师徒之情。

阿灵那一年里，也是这样看着他一次次冷漠的拒绝她的吗？

要是一切能重来，他一定会在她一千五百岁告白的那年，用力的将她拥入怀里。

可时光无法逆转，阿灵也早就不喜欢他了，甚至连情丝都拔走了，她谁也不会再爱了……

往后，她只爱自己。

千万年来，砺羽心底头一次生出悔不当初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