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照做后,辛澄直接问:“卖身契在哪?”
鸨母穿的一身大红大紫,脸涂得比墙还白,蒙了张苦相的脸皮,活像个纸扎人,“这这这……”
“快说,别废话!”
“哎呀,小、小心点……”鸨母好像是被吓到了,话都说不顺,一直磕磕巴巴,半天才道:“敢问女侠是要为哪个赎身哪?都好说,给钱就行,给了钱我们绝不纠缠。”
“你还想要钱?姑奶奶今天既然来了,就干脆把这楼里所有姑娘都放了,她们的卖身契在哪,再要磨蹭我先割你一片肉!”说着辛澄刀刃向上,划过鸨母的脸颊。
她拼命往后缩,急了:“别、别……好商量,女侠混哪个道上的,咱背后也有人,别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谁跟你们是一伙的!”这鸨母一直拖延,辛澄不想多费周折,准备让她先见点血。
“咱家背后可是王府!”
辛澄手顿住,“你说什么?”
“青鱼大街走到头拐进燕回巷再百八十步,大门前一排银杏树的景王府,里面那位人称女阎罗的郡主殿下,罩着咱这儿哪!”
辛澄彻底怒了,“你胡说八道!”
“有……有玉牌为证。”鸨母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没被钳制的右手费力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向后递去。
辛澄抓过来一看,王府造作的每件物什都有郡主的名字作为标识,以证明那是殿下的所有物,这块外包金的圆形玉牌上,明晃晃地刻着隶书“泠”字。
辛澄晃了下神,随即反应过来,逼问道:“偷的还是捡的?还是你私自刻的?”
鸨母眼白快翻过去,“上哪捡……谁敢刻……咳咳……”
辛澄还要再问,大门豁地被踹开,一把长刀劈过来,辛澄只得放掉鸨母,向后退去。
怪不得她一直拖延时间,原来早就暗示了门外的打手,找人来了。
鸨母叫道:“奶奶的,抓住她,把她给我剁了!”
辛澄跳出窗外,跑到大街上遛了他们几条街,甩掉后又溜了回来。
她还得去找一趟施元元,出了这事,鸨母可能会怀疑是楼里的哪个姑娘找了她来要卖身契的,她要回去和施元元通个气。
她又一次推开窗户,却见房梁上悬着白绫,施元元站在凳子上,闭眼一蹬。
辛澄头皮要炸,一下冲上去把人放下来,好在是及时,她还没事。
辛澄瘫坐在地上,她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也被这三尺白绫吊住了,半天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