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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以带你去见她,”黎之满眼的疲惫,“那些无谓的选择、无谓的机会,都不必再提了。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见她,毕竟……都这时候了。”
“她在哪家工厂?”我问。
“悦器,你去过的,我们一起去过。”
悦器?我忽然觉得头疼,可这名字,我好像没听说过,黎之怎么会说我去过?哦,是那个人去过吗?
黎之说:“你要去吗?”
我垂眼,点头。黎之像是轻轻笑了,又像是想说什么话,但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她只是走过来,默默地解开了绑着我的手铐。
“检查结果出来了,她……诶!你这是做什么!”门打开,那白大褂又走了进来。见黎之正在解开我的束缚,她大惊失色。
“没事的,”黎之说,“她不会伤人。”她说着,看向我,无意和我对视了。
“她从来只会伤害自己、逼迫自己。”她说。
“你……”白大褂后退了几步,“你确定吗?”她说着,抖了抖手里的纸:“检查报告,你要看吗?”
黎之不看她,只回身去解开我脚踝上的绑带,说:“不用看了。”
“那后续的升级……”
“再看吧,”黎之说,“以后,再说。”
“如果你带她离开,之后出了什么事,就要你个人负责。”白大褂说。
“我都知道,”黎之说,“早就有经验了。”
说话间,我的四肢终于可以动了。坐起身来,我近乎本能地抬手揉了揉手腕,一抬头,只见黎之正望着我。她仍旧什么也没说,唇边带了笑意,可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走吧,”她像我伸出手,“我带你去见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被我割伤的地方还裹着纱布。我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构造,但疼痛真实存在。纱布之上,还曾有着她用来控制我的手铐,将我拴在床上,动弹不得。手铐取下,纱布仍在,一切竟然走到了这个地步。
“走吧。”我没有去扶她的手,自己撑着,就要下床。鞋子板板正正地摆在床边,我踩了进去,刚站起身,黎之便给我递来了厚实的外套。
“天冷,”她说,“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