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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当年说,灵篆院有灵篆院的路要走,你不想要走灵篆院的路,那就走自己的路去吧。”
燕宜安在这坐了一个半小时,老道总算和她四目相对。
“……嗯。”燕宜安应了一声。
“现在也一样。”丘浩云近乎温和地说道,看不出当年那个暴躁中年人的影子。
“灵篆院有灵篆院的局要破,天工科技有天工科技的路要走。你走出了自己的路,那就继续走下去吧。”
不必听风言风语,不必顾念旧情。
理念之争已决出胜负……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没关系的。
“师父,”燕宜安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个茶杯出来,“徒弟为您奉茶。”
老道眯着眼,捧起茶杯,慨叹一声:
“回来就好。”
随即一饮而尽。
“你这疯丫头,又倒了什么茶!”
“什么味道这么冲!咳咳咳……”
刚才就欲言又止的宁长空捂着嘴,还是笑出了声。
楚清歌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薄荷奶绿,老道可能当抹茶了。”
越静亭默默地把师父的老花镜和水杯都推过去,再一把捞住笑得双肩发抖的少年。
楚清歌故作深沉道:“唉,天天画符伤眼睛啊。”
宁长空笑得更大声了。
灵气复苏元年,1月28日17:23,除夕,河洛·灵篆院·主院。
越静亭把煮好的饺子捞出锅。包到后面,他已经懒得管旁边两个捣蛋鬼试图往里面加什么馅了。
……咦,这个饺子怎么透着点黑色?算了不管了。
林锦松哒哒哒地跑过来帮他端盘子。
燕宜安已经走了,她有家可回。
她离开师门之前也是这样。在除夕这天多留一留,帮他们做做饭,再踩着点拖着行李箱赶自家那顿年夜饭。
他小时候,年夜饭桌上还有大师兄插科打诨,老头还是个脾气暴躁的中年人。
再大一点,师兄走了,他就只好笨拙地学着师兄的样子,自己包饺子。
从破皮烂馅的饺子汤,到熟门熟路地包出好几种花样,再到燕宜安来,饺子馅又多了好几种花样。
眨眼好多年。
燕宜安放的馅料总是稀奇古怪,她不留下来吃年夜饭,总归吃不到自己头上。
越静亭布好筷子,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没吃到怪味饺子,不知道自己的抵抗力是不是有所下降。
不过今天,年夜饭桌上,总算是多了一个身影。
他正要嘱咐小师弟不要吃太多,免得不好消化,小师弟就抢先一伸筷子,把一个饺子塞他碗里。
越静亭无奈笑笑,夹起来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