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帝长渊神色微醉。
帝台隐亲自送他上了马车,还拿了一瓶解酒良药给帝长渊:
“二哥,我以前说的话依旧算数。
若你厌倦了那等生活,你出宫来,我定护你一世周全!”
帝长渊坐在马车之中,目光落在帝台隐身上。
今夜的月光很明朗,帝台隐沐浴在皎皎月光中,明明一袭粗布麻衫,却显得比任何人还干净、圣洁。
帝长渊勾唇一笑:“好,这可是九弟说的。”
可待马车驶远后,帝长渊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嫉恨!
帝台隐越坦坦荡荡,越衬得他如沟中蝇虫,见不得光!
他又如何不想过那般坦荡的生活?
可从记事起,太子有皇后宠爱,一生荣宠。
九弟母家经常送其许多奇珍异宝,其几乎是在金山银山中长大!
而他、母妃是上不得台面的丫鬟,至今只被封为常在,受尽嫔妃们欺压。
他更是所有皇子里、最卑微、最受人欺辱的存在!
他没有娘家的经济,若想去施粥,施粥的钱哪儿来?
若想去隐居,赡养母妃、乃至安度余生的银子,又从哪儿来?
甚至他有何底气能从父皇那里争取自由?
父皇一个不悦,足以要他的命!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那么逍遥快活。
有些人单单是活着,就要用尽一生的力气!
他若自己不去争取,便什么也没有!
至于帝台隐说护他……
呵,也不过是施舍!
人心是善变的,谁又能真正护他一世?
永远别轻信他人!
人,永远是靠不住的。
帝长渊合眸,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没有任何温情,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恰巧这时,林隽还赶来,坐在马车上取代了马车的位置。
他紧张地禀告:“殿下,出事了!”
“刚才收到消息,我们安插在各处的11个线人,全数凭空失踪,联络不上!”
“什么?”帝长渊长眉一皱。
*
翌日一早,十一人消失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有巡街的衙役。
有四处游走的乞丐。
有茶楼的小二……
所有人,全扯不上任何关系,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失踪,不见任何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