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要如山川湖泊一样,装得下天地、装得下百姓,容得下世间万物。”
帝长渊听到这话,不由得冷笑:
“帝骁战显然不符合此理,他却能做储君。
还有父皇……”
那个记忆里高大威严的、如山一般的父亲,也并没有这般。
“所以呀~”小褚暖压低声音说:
“帝骁战未必真能当上皇上、继承皇位呢,他肯定做不长远哒!
还有那位……他也是喔~”
帝长渊黑眸都动了动。
她一个小女孩,竟然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偏偏她眼睛还清澈纯净得跟水晶一般,闪烁着坚定明媚的光泽。
小褚暖直视他的打量说:“你就好好学哒。
以后成为一个比他们都更厉害、更伟大的人!”
她开始画饼,又讲道德经里那些适合帝长渊的话,不停给他洗脑。
帝长渊是不信的。
每日他总是会偷偷抽时间,悄无声息去请教冯鹤。
但每次冯太师所讲、竟与小褚暖的一模一样……
那个女孩,小小年纪懂那么多,竟并没有诓骗他。
不过、帝长渊的戒心依旧并未放下。
每次学书、吃饭、做事时,始终和她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
即便是晚上入睡,还要在枕下偷偷放置一把匕首。
他在等。
等恶魔总有一日露出獠牙。
他不信世间真有好人,也因此每日处在紧绷状态,如同一匹黑夜中的狼。
寒来暑往。
春去秋来。
一晃过了十年。
这十年里,小褚暖不是怼惜美人,就是怼琼嬷嬷,以至于再也没有人在帝长渊耳边念叨。
帝骁战等人谁来欺负,她就用些小玩意赶走,帝长渊再也没有受过欺负。
小褚暖还拿着褚家的钱买通了许多宫人,扶风院里的吃穿用度再也没少过。
每日她便在扶风院中教帝长渊习书,从四书五经,到兵法战册,三十六计,天文地理,几乎应有尽有。
只是即便是十年时间。
帝长渊依旧没有放下从小到大养就的警惕。
无数次深夜,他都陷入梦魇,梦到那些人欺负他,伤害他,梦到兽笼、毒蛇,梦到最亲近的母亲欺骗他、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