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里坐了许久许久,直至三更,房门才“吱嘎”一声,被从外推开。
帝台隐尊贵的红色龙袍身影,从外走来。
看到床边的女子时,他清贵的长眉微皱。
门被关上,四下无人。
帝台隐那抹身型伫立良久,才似做好准备,迈步向床边走去。
只是还未到时、坐于床边的女子忽然起身,屈膝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帝台隐长眉微皱,想提醒她,还未行揭帕之礼,不可乱动。
但陈元蓁却已自己抬手拉下盖头,低着头道:
“皇上,臣妾知你不喜,是为政局所迫。
所以臣妾大胆自作主张,无需圣上揭帕,也无需行合衾酒。
今夜,亦请分被而眠。”
帝台隐尊贵的面容间掠过一抹压燃,以及劫后逢生般的轻松。
虽愿意立后,但到底毫无感情,今夜便得洞房,于他而言,实在犹如煎熬。
未曾想她……
陈元蓁见他未说话,主动过去,细心将床上的两床被褥分开。
冬季天冷,两床厚被,一人一床正好合适。
她的放在最里面,与外面保持了极宽的距离。
随后,才低头道:“如此,皇上即可放心安寝。”
她的声音亦是温婉端庄。
亭亭玉立的身姿有千金贵女的优雅,亦有冷静从容,毫不失大家闺秀之风范。
帝台隐第一次睁眼看了她一眼,眸色又微沉:
“如此,你不委屈?”
既然答应娶她,便已是他的责任。
君子当言行一致,知行合一。
且他已为皇帝,困禁在这深宫之中,本就已无法再单纯抉择自己的婚姻。
帝台隐想过,即便他煎熬,亦不会委屈女子。
陈元蓁却低眸答:“实不相瞒,其实臣妾也对皇上知之甚少,突然……臣妾也会很不适应……”
帝台隐容色才彻底放松。
“也好,便依你言。”
这一夜,两人虽睡在一张床上,但中间隔了近一米之距离。
帝台隐自小习君子之道,很快闭目而眠,谨行非礼勿视等君子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