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珩站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里,寻思着,这田琦虽然是个书生,但还算有血性,是个男儿。
只是,他这一遭明显没打算活着回去。
而是要让整个田家陪葬。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此时,谢璟珩无意间的一瞥,恰好注意到,长公主虽然阴沉着脸,但嘴角却不经意露出一丝阴笑。
皇帝气得一口气儿才缓过来,一阵剧烈咳嗽之后,指着田琦说:“好,好啊!我本来还想念旧情,但你如此一心求死,那朕即刻就让长公主与你和离,你田家的所有男丁,一律全部。。。”
“陛下。”谢璟珩恰到好处地从大殿的角落中走出来,打断道:“陛下,漳州的事情,一直是我大漓之痛,璟珩斗胆,愿带兵与田大人,一起前去击溃海盗与水匪。”
皇帝一惊,没想到谢璟珩主动参与此事。
谢璟珩脑子转得飞快,就在前一秒想明白了。
他本身就是想拿回娘家的田产铺子,有了冲突后,再慢慢接近田琦。
而那些歌舞伎的百余具尸体,可以日后慢慢翻出来再做文章。
可没成想,田裕贵死的太快了,而且竟然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捅破了此事。
看到公主的神情,又想到柳相宜,谢璟珩这才恍然,猜到公主应该是早就和那柳相宜暗中苟且,与田琦的感情不和。她是想利用这个案子,与田琦和离,再反手杀了田家。
好毒辣的算计!
谢璟珩在心中不禁冷哼一声,据他目前所查明的线索,那金乌案中,田家是唯一拿出珠子,却没有出事儿的世家大族。
所以,田琦绝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你说什么?”这下好了,不仅是皇帝,就连田琦也忍不住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谢璟珩,都以为他疯了。
谢璟珩清了清嗓子,说:“更何况,犯下滔天大错的是田裕贵,该处死的也是他的父母,关田大人什么事?”
长公主嗓子一紧,剧烈咳嗽起来。
谢璟珩再上前一步,说道:“更何况,田大人是先帝钦点的驸马爷,景龙七年的探花郎。难道陛下又要重蹈当年金乌案的覆辙,株连九族吗?”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气氛顿时坠入冰点。
「金乌案」这三个字,是所有人的雷区。
徐公公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快漏了一拍,他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张氏,撇撇嘴,恨不得自己也一样昏死过去。
皇帝愣了三秒钟,怒极反笑,忽然拍着手,对着谢璟珩笑道:“好啊,谢昭的儿子,果真大胆,放眼望去,敢和朕这么说话的,也只有你了。”
随后对着徐公公说:“璟珩这孩子说得对,先帝当年犯下的过错,本王定然要引以为戒。你去拟旨,田裕贵的父亲,田尚南那一脉,所有男丁处死,妻女罚没为奴。”
“皇兄!我不要,我要和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和离!”长公主失声大叫,可皇帝却似听不见似的,目光紧紧游离在谢璟珩的脸上。
“只是这兵马,朝中只能拨给你三千人。”
“还有这军粮,朕就无能为力了。”
谢璟珩早就料到皇帝会这么说,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已经蒸好的土豆,双手奉上,说:“陛下‘爱民如子’,感天动地,微臣偶然获得此物,可暂解军粮之急。”
“只是在这之前,我还得向陛下,再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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