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有些萎靡的照着大地,沈越溪上完课,就一阵小风似的刮向了何行知的院子。
“你来的正好,我最近针对你身体的状况,特别研制了一些方子,你拿回去试一下,看看哪个最对症。”何行知今日显然没课,正蹲在厨房里,拿着把小扇子扇着小火,熬着药。
“这些药,真的能拖延些日子吗?”沈越溪蹲在他身边,眼神几分迷离的看着不断翻滚的药汤。
“聊胜于无吧,最起码现在能让你的身体好一点,也许抗的时间就久了也说不定。”何行知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他身为医者,早已见惯了生死,但是一想到沈越溪活蹦乱掉的样子,现在二十都不到,一转身,却是只有十年活头,心中不免唏嘘。
“行知,我们可是说过的,这个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哦。”沈越溪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团团怎么样了?”何行知微微一笑,浅淡的笑容晕染开来,说的话却摆明了岔开话题。
但是沈越溪笑着,从怀里摸出还在沉睡的团团。她知道,何行知这样笑,就是已经答应了。
“从无妄之森到现在都没有醒?”何行知皱眉看着软趴趴的团团,若不是它毛色鲜亮,肚子微弱的起伏呼吸,他真的要当它已经死了。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叫都不醒,我昨天险些遇难,她也没有醒,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沈越溪苦哈哈的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它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可能经历了什么。”何行知微微皱眉。
沈越溪忽然想到,团团是躺在一个小坑里的,它应该不会莫名其妙的跑到山谷深处去睡觉吧。
而且,那株佛罗花也是它发现的,当时何行之也说山谷的灵气忽然就不见了,不知道,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遇难?你昨天又干了什么?”何行知闻言,不禁有些扶额,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游碧云天的时候,遇到了一只章鱼怪。”沈越溪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她有那么容易惹事,让人不省心吗?
“碧云天怎么会有章鱼怪?”何行知蓦然皱起了眉头:“你和谁一起去的?”
“珍灵郡主和赫连嘉静呀。”沈越溪说着,忽然想到赫连嘉静的言行举止,蹲在何行知身边:“你既然在这里教书,赫连嘉静你见过吗?她是我见过的最知书达理的女子了。”
“见过,确实知书达理,是未来王妃的最佳人选,只是,这又如何?”何行知不明白沈越溪这样说的意图是什么。
“你说跟她比起来,我是不是看起来有些粗鲁啊。”沈越溪双手支着脑袋,认真的说着。
说到底,她心中还是缺乏安全感,她昨夜还想问问御千行的,但是,到最后,终于是胆怯的没有问出口。
“噗,她是将来的王后,你何苦要自虐,跟她去比。”何行知闻言,不禁笑出声来,浅淡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煦,只是沈越溪今日看在眼中,却有些刺目。
他这话,分明就是说自己和赫连嘉静根本没有可比性。
“唉,算了算了,我天生粗鲁没办法,我去院子里练会儿功法,你好了叫我呀。”沈越溪说着就出了屋子。
狠厉的招式不知道是不是带着烦闷的心情,招招夺命的架势,但夺的是谁的命呢?
“你要参加祭奠比赛啊?”何行知煎好了药,看着她发泄一般的招式,微微一笑。
“是啊,最近我的六戊九变好像有了新的进展,我需要多找人切磋切磋。”沈越溪满头大汗的说着,一片树叶缓缓的飘落,沈越溪眼睛一亮,猛然一个飞身,上脚一踢。
“咻”的一声,那软若无骨的树叶猛然像被注入了力道一般,蹭的一声飞向何行知。
何行知淡淡一笑,微微撇开头,那树叶砰的一声,竟然如飞镖一般,扎进了门框里。
何行知脸色一变,沈越溪也是一愣,她只是随意一踢,想要逗逗何行知,踢到何行知身边落下就是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看来六戊九变果然是厉害。”何行知伸手将树叶往出拔,可刚一碰到叶子,哗啦啦,那叶子就化作了一团绿色的粉末。
沈越溪看着树叶粉,眼中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的古武好像一下子提升了一个界别,惊的是,这样强大的转变,是不是因为赫连嘉静所说的,跟那个图腾的显现有关呢?
赫连嘉静说过,那来自图腾的巨大威压分秒间堪比紫尊王者的威压。一想到这些,她就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图腾一族到底是什么来头,跟自己或者娘亲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