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内不可婚配。如今沈清晏年岁已长,这三年之后哪里还有适龄的好人家会将正妻之位留着呢?
“这是外祖母的遗命,我自是会守着。”这三年,于旁人而言兴许是个束缚,但于沈清晏而言,却是一道最好的护身符。
若她早早嫁为人妇,那就再也不能随意在外行走,生生被囚在后院里头。
徐徽宁伸手拍着她的肩头,又道:“莫慌,左右我家大哥那块老榆木没这么快开窍。咱们徐家家规,男不纳妾,女不做小,你还是我的嫂嫂。”
“咳咳。”萧恕轻咳了几声,这两个姑娘相见,一开口便停不了话茬,倒叫他一个人坐在一旁像是在听墙角一般。
闻得声音,徐徽宁这才发现萧恕在旁,嗔道:“表兄你怎么在此?你在此处多久了,你一个堂堂亲王,怎也同那市井之徒一般,偷听我们女儿家讲体己话了?”
“是你一开口便停不了,眼中只有你的妹妹,全然未看到我罢了。”说罢,他端了盏茶饮罢。
徐徽宁自知理亏,便也不再说下去,见着竹篮中满是桃花,又对着沈清晏道:“你这是又要酿酒?”
沈清晏点头:“如今桃花花期已尽,这都城附近也唯有马场外的桃花还开着,我便来此处多摘些,看是否还能酿个几壶出来。”
“只是……”
她停了下来,未有言语。
徐徽宁知晓,她定是想到了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素来喜酒,沈清晏年年酿制各式美酒,都是为了柳老夫人而制。
“雩娘你知道吗,下一场要是比骑射,这第一名的彩头,是只白玉梨花簪。我知道了你最喜欢梨花了,我替你拿回来可好?”她知晓自己提起了沈清晏的伤心事,赶忙开口补救。
沈清晏摇头:“不用了,我也不缺这些饰物。”
徐徽宁指着她发间的木簪,又道:“你一个官家姑娘,却还用着这么素的木簪,给外人瞧了也不像话。”说罢,不等沈清晏拒绝,便一路小跑着离开。
到真真是来去如风了。
“你喜欢梨花?”
沈清晏点头:“东风残,晓风破,催落凡尘三月雪。这梨花就是春日里的白雪。只是,桃花开了,梨花早就落尽了。”
说罢,她又唉了口气:“可惜,今年错过了梨花,酿不了浮生醉了。”
她如是说着,萧恕放下手中茶盏,道:“我有事出去,你先在此坐坐吧。”
沈清晏点头,将矮桌上的碗盏稍做收拾,便把竹篮里的桃花倒出,开始挑选整理。
一旁的侍女身子微斜,一个劲朝马场中间望去。
“你若想去看你家姑娘就去吧,我独自在此处待着便是,不必伺候了。”
那侍女急了眼:“沈姑娘有所不知,这下一场,如月郡主也要参加。我家姑娘与她这位表妹素来是不对付的,加上还想要替沈姑娘拿那簪子,只怕是会卯足了劲去争。奴婢是怕我家姑娘吃亏。”
闻言,沈清晏亦是坐不住,赶忙起身跑向马场,想要赶去将徐徽宁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