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书,这是怎么一回事?!”云飞扬忙朝冥书问道。
这种力量,在云飞扬看来,极有可能便是因为大印之上,那尊怪异的‘鼎’!
只是冥书却道:“主上,太古时候,可没有这样的东西,若是那时候有这般镇压阴界之物,阎皇大人也不必专门熔炼自身道果,将臣下铸造出来了…”
冥书的话,让云飞扬眉头紧锁。他有一种感觉,这方大印的古怪之处,极有可能,是一个惊天的隐秘,甚至可能是一个阴谋!
连太古阎罗那时候,阴界最为鼎盛的时期,都不曾有城主大印这样的镇压之物。阎罗甚至为了彻底将整个阴界镇压住,不惜以自己的道果为材,炼成冥书。
可若是说在阎罗之后,已经开始衰败了不知道多少的阴界之中,还能有人创出这样的东西来,云飞扬更是无法相信。
就跟你在手中有枪有炮的时候,都没能将一块铁板打碎,等到手中分明只有一根枯树枝时,却轻而易举的将铁板直接洞穿了?可能吗?
沉默许久,云飞扬自觉并未达到能够将这个谜团解开的时候。
正当他清楚了心中杂念,想要将这大印收起来的时候,冥书却止住了他。
“主上,以臣下看来,大印的古怪定然便在那钮头之上。之所以这方印比楚中天手中那方印要重要强,乃是因为材质有所差异。如今主上手中尚有神髓,何不将这印融了,与神髓一道重新炼制?
虽说神髓不需耗材,亦能成宝,可威能却自然不如与珍贵材料融合之后那般强大。总是主上有心研究藏在钮头之中的奥秘,此时却也不是好时候。再者,即便是将这一方印毁了,难道便没有下一方吗?还望主上斟酌。”
云飞扬听着冥书所言,心中暗暗点头。
与冥书判断的一样,云飞扬也将大印的古怪归结在钮头身上,只是他却有些想将这方大印留着,并非只因为钮头。更多的,还是怕这枚‘钥匙’就此毁了。
毕竟,要熔炼宝物,以云飞扬如今,便只能用神火。可是神火威能极强,且他自己又从未炼制过法宝,只能全靠冥书指点。万一其中出了什么变故,‘钥匙’没用了,那冥海城中神秘之极的府库空间,岂不是再也进不去了?
一边是定然可以成功,却不知威能如何的灵宝;一边是神秘莫测,疑似远古遗迹,目前却毫无头绪的空间。云飞扬心中一时难以决断。
人总是这样,若是没得选择,便不需要考虑。可一旦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便总是胡思乱想,究其原因,便是一个‘贪’字!
云飞扬既想自己炼制的第一件宝物,能有莫大威能;又不想因为它而失去追寻远古遗迹的机会。毕竟,在他脑海之中,遗迹二字,与宝藏几乎是相等的。
如此纠结了许久,看着左手的大印和右手内含神髓的魔髓块,云飞扬忽然失笑,自言自语道“人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想今日,我却也犯了贪念。百鸟在林怎如一鸟在手?若是能度过这段艰难,日后便没有机会进去了吗?没有钥匙?砸也砸开它!”
狠下心念,神识一动,神火立现身前!
以云飞扬如今的修为、体质,既不惧寒暑,也无视光暗,可终究,还是习惯了在有温度有光明的地方生活。
纯红之色的神火,跳跃不停,在这潮湿阴暗的洞中,便如一团小小的太阳一般,明亮,温暖。
其实直到现在,云飞扬也不清楚,阴界没有日月星辰,也没春夏秋冬。天空的明亮究竟是从何而来,分隔昼夜的青云,又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别说他,就连冥书,对于这方天地的奥秘,也全然不知。
已经决定熔炼大印和神髓于一体的云飞扬,首先要做的,便是将大印里面暗藏着的印记抹去。免得关键时刻出乱子。至于印记没了,极幽宫的人要如何才能找到他,从而断定他就在冥海城,云飞扬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没了这个‘GPS’,难道还不能用肉身为饵吗?
只需他在冥海城或是别的地方,再闹出更大的动静来,便绝不怕极幽宫会寻他不到!
神火之能,顷刻之间,便将大印内的标记直接炼成虚无。
……
天荡城,极幽宫。
已是老年人模样的极幽宫主,正在一处水榭与人饮茶交谈。
“大尊,不知你觉得老夫这茶如何?”老者笑吟吟的看着与他对坐着的男子。
发冠严整,方脸肃穆,浑身上下只透着‘一丝不苟’的男子,将手中茶盏放下,平静说道:“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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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素知眼前之人性格孤傲,一心求道,极难与人相处。是以并未有半分不满,反而抚掌大笑,“大尊这话,莫不是再说老夫的茶不错,人却不行吗?”
男子却如没有察觉老者话中调笑之意一般,仍是严肃非常,“宫主德高望重,岳涛断无此意。”
老者见他仍是这样面色,笑声也不由的弱了下去,正色道:
“岳涛,我知道你心有雷霆之怒,只是岳山此时命灯未灭,尚还活着。况且所谓‘阎罗传人’一事,目前也不过只是猜测。你想要我调人,我却无法说服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