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鼎忙上前探视,却见阴九幽脏腑移位,神魂也有些不稳,需要疗养一番方才能好。而看似昏迷不醒,受伤颇重的袁飞儿,实则不过是肩胛骨碎裂,加之后背被巨力重击,一下闭了气。
只等回转之后,不需三两日,便能回复如初,甚至是更进一步。
那‘大须弥掌印’是了尘生平最得意之作,其中也却有几分须弥山意境,只要熬过这一遭,袁飞儿身上法相定然便能将那等无上意境融于己身,自然也就能再进一步。
见得两人都没有什么大碍,敖鼎便也只从怀中取出来时准备好的丹药,一人喂了一颗,暂时稳住伤情。旋即附到云飞扬身边,轻声道:“没事。”
云飞扬心中一定,转而抬头看着了尘,冷笑道:“送上去?你当你是谁!既是你要人,那便滚下来自拿!”
“你!”了尘心中真是憋着气,但形势比人强,再如何恼怒,再如何不愿,难道便能看着自家人被云飞扬生生踩死不管吗?
“好!冥王果真是冥王,好大的气势!如此,本座来也!”
左手一摆,念珠立散金光,了尘朝前一挥手,直接横穿虚空到了云飞扬身前三尺。
只他刚一现身,站在云飞扬身旁的敖鼎指间带着肉蹼的巨掌,便扇了过去!
蓝黑色法力光芒闪耀,敖鼎这一下重重便甩在了还没看清眼前情况的了尘脸上,立时便将了尘打飞了出去!
了尘脸上如何疼痛,神魂气血如何损伤不说,光是在这朋城数万僧兵的注视下,被人这样硬生生打了个嘴巴,便让他羞愤欲死!
爬起身来,了尘左侧面上已是肿的老高,两眼瞪得硕大,杀意满满看着一脸无谓的敖鼎,咬牙切齿道:“陛下这是何意?!”
其实他问得是敖鼎,毕竟敖鼎也是海族之王,叫声陛下也是应当。
只敖鼎却不曾接口,反而是云飞扬开口道:“方才你不是说要镇压我等邪魔吗,这一巴掌就是想问问你,谁是邪魔!”
谁是邪魔!谁是邪魔!……
四字被云飞扬以‘言天宪’的窍门喝出,霎时便让整个天地为之一肃!了尘首当其冲,识海、心海无不被这四个字震得摇曳不休,耳中更是被震得直流出血来!
“老衲一时失言,还请陛下息怒。”
了尘无法,虽已用佛门秘法舍利传讯出去,但毕竟是山高路远,眼下帮手们却也还不曾到,独自一人面对两个没有毫无把握应对的强敌,了尘当真是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从初时的小僧,到后来的本座,再到如今的老衲。称谓连连变化,便是了尘心中变化连连。
“如此,你便是说孤不是邪魔了?”云飞扬嘴角一挑,从两个和尚背上下了来。
了尘这时候学乖了,不曾顺着云飞扬的话头,道:“阿弥陀佛!冥王镇守一域,海王统管一族,大风府上上下下俱是井井有条,哪里又有什么邪魔。不过是老衲失言而已。”
敖鼎本还想着找个由头再给他一下,却不料他学精了,自也不好出手。
云飞扬心中暗自发笑,脸上也不动色,左手一挥,磅礴无比的罡气将地上两个晕了去的佛门尊者直接扫飞,往了尘而去。
了尘见自家师侄飞来,自然不能不管。虽明知其中有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果不其然,即便他已将周身满布佛力,却仍在接到两人的一瞬间,被两人身上云飞扬暗下的罡气直接冲了个胸口郁结,好悬便要吐出血来。
忍住喉头腥甜,了尘将两位尚还活着的师侄送上城头。心中也是惊讶不已,早年见云飞扬硬抗天罚之时,尚还需诸般手段齐上阵,而今光是凭他如此磅礴的法力,便足以将他这个老牌道君按在地上摩擦。
先是被敖鼎扇了耳光,再又被云飞扬险些打吐血,了尘今日当真是吃了大亏。由是如此,则了尘更不愿就此了结。何况看云飞扬的样子,也不算有了解的意思。
返回城下,了尘恭声道:“陛下,此间事了,却不知前番所言诸事,可还作数?”
拖延时间嘛,自然没必要动手动脚的。
云飞扬与敖鼎相视一眼,旋即摇头道:
“慢来!谁说此间事了?哪个跟你了了!阴九幽杀你佛门僧兵在前,你教训他自是应当。而你语出不敬,孤等方才教训了你,这也应当。只是,你将孤麾下大将打成这般模样,却又该如何算法!”
了尘心中一惊,这是马上动手的节奏啊!
便此时,晴空炸裂!一座巨大的金色物事从天而降,直往云飞扬镇压而去!
“师兄莫慌!今日我等便来个斩妖伏魔!”
那直落下来的金色旁边,尚有五人随行,五人俱是道君!
佛宝浮屠!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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