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之气凶猛,传旭手下的凡人军士,云飞扬并没有调用,且这些人就算是上了,也没什么大用。至于佛道两家修士,云飞扬却是调不动。
佛道之所以怕云飞扬,乃是因为云飞扬有反手将他们灭杀的本事,归根结底,还是怕死。可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更不会上前援手了。
万一掘到了地脉,还不是死?
对于佛道两家的做法,云飞扬也不曾在意,反正在他看来,现在这断脉破阵的方法虽然有用,但却并不一定就要这么做到底。
因为珙绝不会坐以待毙,只要他知道白玉京的乌龟壳不再坚固,就一定会有所动作。且这个动作,极有可能便是逃走!
若是珙真的逃出了白玉京,那云飞扬要对付他定然是更加轻松。到那时,也就不再有截断地脉的必要。
……
白玉京,皇宫之内。
魅惑众生的灵妃,与她的儿子珙,正聚在一处商量对策。不过看他们的脸色,倒也不曾想到什么好办法。
“皇儿,你不是说百万妖魔定然能够将那贼子诛杀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啊!”
灵妃心慌了。这个能够将仙朝皇帝玩弄于鼓掌,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自己的老祖都能直接下令斩杀的女人,再也沉不住气了。
不管她在如何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一样的没有一点办法。
若非是先前被妖魔围城吓过一次,最后是有惊无险,现在面对城外已成大势的传旭,只怕还要更加的慌张。
而一身至尊袍服的珙,也不再如先前那次一样,稳如泰山。
他自己只是一个凡人,虽然得到了禹皇印,能够借助禹皇印来施展诸般手段,但是云飞扬可不是妖魔,他想要扭转局势,却也不再如之前那样轻松了。
“母亲,那些妖魔首脑,都是无敌的老魔,若非是传旭手下的那位冥王,这天下早也定了!现如今,大军压境,朕手中的力量,又远远不足。除非他们进来城中,否则便也只能干看着。”
灵妃一听这话,不由又想起的那日在大殿上,她以色相诱惑云飞扬,最终失败的事情来。
咬牙切齿道:“我儿天命加身,自当为此界至尊!偏偏这些人,不识天数,竟随同贼子传旭作乱,日后皇儿你拨乱反正,须得将他们统统杀光!”
珙得了禹皇印相助,一刻之间长大成人,不但是肉身长成,就连心智也是一样的长成。更因为禹皇印之内的煌煌霸气,使得珙不管是威仪还是思量,都已有了皇者之风。
听见母亲这毫无理智可言的话语,珙心中不禁一阵烦闷,当即起身驳道:
“杀光他们?母亲难道不曾见到,现如今被逼到绝境,只能龟缩不出的是我们吗?!那些上古老魔,强大得能够改天换地的老鬼,都被他们一击而灭。朕拿什么去杀了他们!”
珙越说越激动,到得最后,已然是在咆哮!
灵妃从来不曾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呵斥过,一时也是被吓住了。但见珙如此暴躁,作为母亲,灵妃仍是有些心痛。
“儿啊,不必忧心。你是天生的至尊,也是天定的至尊。现如今这些贼人虽然势大,但总也不过只几万人。前番百万妖魔尚且无法害了你,就凭他们,自然更没有这个本事!”
再如何气恼,珙也是灵妃的儿子。被母亲这般安慰,心中不禁一软,叹道:“儿子无状,惊吓了母亲,还请母亲见谅。只是,这些人和妖魔不一样啊。”
灵妃不知道,难道珙还能不知道吗?若非禹皇印之中有人皇禹留下的暗手,妖魔别说是被他收降,就算是划界而治,都是绝不可能。
可是对于现在外面的这三家,禹皇印却是半点作用没有。除非云飞扬他们真的如珙自己说的那样,大剌剌的闯进城内来,否则他永远只能躲在龟壳之中。
想到此处,珙下意识的就摸了摸怀中的禹皇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珙对禹皇的敬仰,已然突破了天际。
若是没有禹皇印,妖魔们还在外面,或许已经开始强攻阵法了;若是没有白玉京大阵,外面的那些人,现在也一样把他撕成了碎片。
而不管是禹皇印还是白玉京大阵,都是禹皇留给他的东西,这一来,他如何能不对禹皇敬仰万分呢?
便在这时,一个皇宫内侍脸色焦急的在殿外喊道:“陛下,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珙脸色一变,忙将这人叫了进来。内侍进殿,也不曾给他们母子行礼便急吼吼的说道:
“陛下!那些逆贼,在城外掘地成沟,截断地脉啊!现如今,已经掘出了三根大脉,阵法神文也已消失了不少,再这般下去,只怕……”
说完,内侍跪倒在地,将头重重地砸在地上,高声道:“求陛下定夺!”
珙的心里一片冰凉,脸上也再没有半点血色,喃喃道:“掘地脉?好手段,好手段!朕这位兄长,方才是真正的狠人呐!”
有禹皇印在手,珙当然知道白玉京的无上大阵就是靠着当年禹皇亲自出手,以帝君神通,强行牵引而来的一十七条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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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听到云飞扬在掘地脉,珙只会不屑一笑。毕竟禹皇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给人族这最后的庇护之上留下破绽呢?
在白玉京筑成之后,禹皇为免有妖魔通过截断地脉之类的手段,断去白玉京大阵的力量,便尽收天下气运,建立仙朝,以仙朝气运,将白玉京周围全数锁死。
那个时候,能够找得到白玉京地脉的地方,全部被仙朝气运护着,任你怎么挖,也是挖不动半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