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蔫憋着股劲,摆手道:“赶紧回屋睡觉去吧!”
“得嘞。”
翌日,六点半。
此刻,天际边缘有一抹白色光芒缓慢入侵着黑暗,将这片雪白大地照的渐渐明亮。
徐宁吃过早饭后,就背着装有铝饭盒的布兜子和老撅把子,朝着庆安与太平的岔道口走去。
离着老远便瞅见大喇叭在原地蹦跶,显然是在暖脚,也许是等着急了。
徐宁快步上前和大喇叭汇合,两人边唠边朝着西马垛子走去。
等到了西马垛子的时候,太阳刚好升起,将山峦照的金黄,却一闪而逝。
山里刮着小风,虽然无法吹起雪粒子,但吹在人脸上也有些灼痛。
两人趟着稀宣的雪,来到西马垛子后身,在进入柳树沟之后,徐宁就发现雪地里有两排人的脚印,他蹲下瞅了眼嘀咕道:“新踪……”
徐宁回头瞅着大喇叭问道:“你前天来的时候,瞅着这脚印了么?”
大喇叭闻言一愣,摇摇头道:“没有,咋地啦?”
“那你昨个回去跟旁人说柳树沟有头黑瞎子走驼子了?”
大喇叭急道,“我说这事嘎哈呀,我傻比啊?不是,徐老弟,到底咋回事啊。”
徐宁指着雪地中两排脚印,说道:“咱得快点走,到仓子跟前瞅一眼,要是还有这脚印,那这两人八成是奔着那头走驼子的黑瞎子来的!”
大喇叭惊道:“啥玩应?诶我艹,不能吧……我,我昨个回去都没出屋啊,能跟谁说……诶,不能是我找你之前,我跟我媳妇干仗的时候说漏嘴了吧?诶我艹!不能啊,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徐宁瞅着大喇叭这副模样,便冷着脸说道:“赶紧走吧,再特么磨叽会儿,黑瞎子都让人壳下来了!”
“啊?啊!那,那快走……徐老弟,我真没啥印象,当时跟我媳妇干仗,话说吐噜嘴顺口就嘟嘟出来了……”
徐宁疾步朝前走,摆手道:“先别说这事,要是真让人掐踪撵着那头黑瞎子,咱俩今个就算白玩一场。”
“我艹,怨我!我这张臭嘴,我真是傻比!”
黄大喇叭抬起巴掌狂扇自个两巴掌,扇的‘啪啪’作响,却没得到徐宁的回应。
原本他昨个就像嘱咐两句,但大喇叭岁数比他都大,应该知道轻重。哪成想他这张嘴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啥话都往外叨叨。
徐宁有点憋气,这要是换个嘴严实的,那以他的本事,肯定能将这头黑瞎子撵出来,再将其壳死根本用不了多大工夫。
两人往前走约莫二里地,就来到了两颗大倒树摞在一起的地仓子跟前。
这地仓子相当简陋,一颗倒树搭在山包,一颗倒树摞在其上,形成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两面有树枝遮挡,待下雪后就将这地仓子封盖了起来。
严格来说,这不属于地仓子,而是应该称呼为明仓。
大喇叭能在这种环境下找到一头蹲明仓的黑瞎子,只能说他运气很好。
徐宁只扫了眼仓子,便低头扫视脚印,这里确实有俩个人的新踪,徐宁微微一叹,转头看向大喇叭。
“那黑瞎子往哪跑了?”
大喇叭抬手指着一方向,“西南。”
徐宁皱眉道:“西南,去蛇塘沟了么?咱俩别撵踪了,直接往蛇塘沟走,要是运气好就能碰着,运气不好咱俩就当溜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