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见盛南伊沉默又冷漠,有点忐忑,怕她不上心,又怕她太上心。
手指在桌上叩响有力的节奏,盛南伊缓和了神色,状若无意地问:“听说白准是在中风后才把大权交给白安馨的?”
“他不想给也没办法,再说想给别人也得有人啊。”
手指顿住,盛南伊瞳眸微眯,小赵心一惊,立马噤声。
“前前后后查一遍,隐秘点儿,仔细点儿。”
小赵连连点头,又想起了什么,斟酌着用词问道:“盛董,琼斯夫妇投资的事没有转圜余地了吗?这次的讯号似乎有点不妙。
从昨天起我们一直在压热度,可前脚压下去后脚又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恐怕有人在操纵,咱们要不要彻查?”
昨天消息一出,风评又变。
两家公司从世界首富甄选变为“首富都不选,那我也不选”“你不选的话,那我也不选了”……
一块到嘴的肥肉丢了不是问题,问题是这次的蝴蝶效应有点严重。
处境更糟的是傅承屹,私自卖地的风险仍在,董事会突然改口也不是不可能。
盛南伊稍一沉吟,眸中的水雾四散,只剩坚定的清明,“去调监控,找到琼斯夫妇的落脚点,不惜代价。”
只要人还在国内,总能找到。
这件事因她而起,当然应由她亲自解决。
她不能万事躲在傅承屹身后,不劳而获。
小赵被“不惜代价”四个字惊住,正要回应,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
“他们既然选择不告而别,就不想被打扰。外国人注重隐私,不要适得其反。”
猝不及防的开口也把盛南伊吓一跳,“你怎么还没挂?”
她在安排工作呢,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偷听,还有没有人管了?
谁知某人毫无羞愧可言,还腆着泛红的左脸,慢条斯理地道:“老婆大人不发话,为夫岂有先挂的道理?”
“……”
小赵挠着头: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清眸流转出不解、无语、嫌弃……表情跟着精彩纷呈,难以定格。
他不尴尬,只能她来尴尬,煞有介事地轻咳两声,“那什么,小赵,你先出去。”
“是,盛董。”小赵如释重负,溜之大吉。
下一秒,盛南伊立刻发难:“不是,傅承屹,你有病吧?”
某病人眼神清明,丰神俊朗,慢悠悠地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我什么都没做已是罪无可恕,再不经你允许挂电话,岂不该被当场处死?”
言之有理。
但是,她堂堂盛南伊岂有被压人一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