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雄飞摇了摇头,道:“江破虏是前辈,只要断河关上的军士不动手,他便不会插手。
江破虏如此,萧风烈也是如此。我让琦儿与他动手,说不上以大欺小,萧风烈也无话可说。”
“老爷,萧北梦虽说不是元修,但肉身极为强大,琦儿哪里是他的对手?”温氏急急出声。
“夫人,琦儿不是瞧不起萧北梦么?就让萧北梦在断河关上给他上一课,不准,萧北梦能把他给打醒。而且,即便是琦儿能打得过萧北梦,他也只能或败或伤在萧北梦的手里,萧北梦现在毕竟是学宫的特席,若是让他在断河关上受伤或者损了脸面,我的麻烦小不了。”
贺雄飞看到温氏仍旧皱着眉头,便接着说道:“你放心吧,萧北梦能有如此心机在断河关上给我出这么一个难题,那他对琦儿下手,必然会有分寸的。”
“在自家的雄关里,被外人给打败,琦儿以后还能抬得起头么?”温氏的眼中现出凄然之色。
贺雄飞冷哼一声,道:“就凭他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他已经抬不起头了!若是萧北梦能在断河关把他打醒,那就是因祸得福。自己的孩子舍不得打,结果就只能是交给别人去揍!”
……
镇西大将军府里头,老夫妇把事情商量完毕的时候,断河关里的宴席也接近了尾声。
温良和马清涛强挤着笑脸,将萧北梦和江破虏等人送去了临时腾出来的一处院子。
院子不大,但足够安顿下萧北梦七人。
同时,在院子的不远处,是断河关的一座军营,里面驻扎着数千的精兵悍将。美名其曰保护萧北梦的安全,实则是戒备着萧北梦。
天欲破晓,四条人影悄无声息地进到了小院当中,径直去到了最中间的那间屋子。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微弱的天光,勉强可以辨物,屋内的床上,有一人端坐着,感应到四人进来,连忙从床上起身,正是萧北梦。
“怎么样?都探查清楚了么?”萧北梦轻轻出声。
“世子,断河关太大,岗哨又多,我们的探测速度很慢,一个晚上的时间,实在有些不够,估摸至少还要一个晚上,我们才能将整个断河关内的情形给摸清。”
进来的四人正是景家四兄弟,回话的是老大景龙。
在昨晚的宴席结束后,萧北梦便将四人给派遣出去,让他们去探查断河关内的一应布置。
萧北梦来到断河关,其目的并非贺雄飞和温氏所猜测的那样,要向萧风烈示好,而是要绘制断河关的地图。
为何要绘制断河关的地图,依照萧北梦对李忆广的解释,就是有备无患,反正也是顺手的事情。
“时间不够么?”
萧北梦稍作沉吟,道:“时间的问题,我来争取。你们现在赶紧将所看到的都绘制下来。”
说完,萧北梦点了灯,在桌上铺开了一张兽皮。
景龙等四人齐齐点头,而后去到了桌旁,开始绘制断河关的地图。
“绘制完成后,你们就去休息吧,白天尽量把精神养足,今晚争取把整个断河关都摸清楚。”
萧北梦把话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从北往南,走到断河关,萧北梦便感觉到,气温明显升高了,一大清早,穿着单衣,也不觉得有凉意。
萧北梦趁着江破虏和李忆广还在睡觉,打了几趟恨天拳。
之后开始修炼《真血诀》,再是踏星步,最后才是十步拳,等到他将这些事情做完后,离着院子不远的军营已经嘈杂起来。
等到断河关的军士将早餐送过来的时候,江破虏和李忆广先后起床,景家四兄弟也从萧北梦的房间出来。
吃完早餐,景家四兄弟各自告辞,回房睡觉去了。
“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主意,你让他们四人昨晚干什么去了?”江破虏没好气地问道。
萧北梦嘿嘿一笑,“前辈,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他们在断河关上到处看看。”
“你的野心不小呢,南寒王还没当上,就想着要拿下断河关,瞧把你给能的。”
江破虏弹飞了剔牙的竹签,道:“最多还在这里待一个晚上,明天,我不管你小子的事情有没有做完,都得给我动身走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这样的学宫特席,让你出来巡游,尽干些假公济私的勾当!”
“前辈,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你看看,我这一路走来,宣导会开了已经不下五十场了吧。即便是在漠北,那刀光剑影、生死一线的,我可是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硬是在漠北开了两场宣导会,漠北三部和祥云部,一个都没落下。”萧北梦出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