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集,大地昏暗。
戎人的弯刀一次次砍向他,濒死之际,他亲耳听到有人说是张将军出卖了他们。
此时军中,姓张的将军只有张尚恩一位。
他必须提前了结张尚恩,才能保证将来不会再被他出卖。
听李不言说到收复永州,拂云的心便提了起来:“你还要去永州是吗?”
李不言看向拂云:“如今朝中的武将青黄不接,我爹赋闲在家,杨伯伯上了年纪,中青年的武将里,除了我和东夫哥,还有谁有那个能力收复永州。”
拂云沉默不言,李不言说的是事实。
陛下重文轻武,朝中武将凋零。
“你不去,东夫哥也可以去。”她不希望李不言再一次死在永州。
李不言笑笑:“曹将军只有东夫哥一个儿子,若东夫哥去了永州,万一他有个好歹,那曹家便要绝后了。”
“可……”拂云一言又止。
李不言望着拂云那张清丽秀美的脸,漆黑的眸子出奇认真:“前世,我未能收复永州,这一世我一定要收复永州。陶拂云,你是我的妻子,是与我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之人,我希望你能够支持我做出的任何决定。”
握着拂云那柔软的柔荑,“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李不言认为,重生的意义在于挽救前世的遗憾。
永州未收复,是他的遗憾。
亲生妹妹在他眼前逝去,他却不知那是他的血亲,也是他的遗憾。
他到死不知李家将因他而亡,拂云与未出世的孩儿也因他而亡,那也是他的遗憾。
拂云反手握住了李不言,望着李不言,那双水杏非常坚定:“我支持你,但你这条命是我的,必须给我活着。”
收复永州似乎成了一个执念,深深刻进他们的心里。
又何止是他们,当年她的父亲求亲李家,又何尝不是看中了李不言出生将门,有能力收复永州,这才舔着厚脸皮三番四次上门说亲?
“算算时间,还有半年。”李不言说道。
拂云道,“很快了。”
……
沧州总兵李全的奏报直接呈到御书房。
有了嘉祐帝的警告,张右相可不敢留下沧州奏报过目。
汪振海把周报呈给嘉祐帝:“陛下,有沧州奏报。”
嘉祐接过奏报,看后却是一肚子火,他前边刚训斥了张右相,后边张家人就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一拳砸在书案上,叠成摞的奏折轻微晃动:“真是岂有此理,张尚恩不止逗留沧州,还插手沧州军务。若不是那杨妙容阻止了张尚恩,他还险些还险些挑起了大齐与南汉的水战。”
汪振海眉眼微动,敛声屏气。
世人皆知张家只手遮天,谁曾想那张尚恩将军进插手沧州水军之事。
那封奏报压在嘉祐帝掌下,嘉祐帝怒意未消,“这张家人一个个嚣张跋扈,一个个不是真的听话。张彦远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这张尚恩藐视君上,随意插手沧州军务!”
“拟旨。”
汪振海公躬身:“臣在。”
嘉祐帝道:“张尚恩藐视君上,越权渎职,革去他一切职位,三年内不得录用任何官职。”
“是。”汪振海到。
汪振海离开御书房,直接去了张尚恩府邸传达嘉祐帝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