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在蒋野座位上的书本垒得像座小山,绝不可能是几个人的学习资料,班里的人超过半数的人都参与了。
这种微妙的,混杂在环境中的恶意,在我头十年的生活中无处不在。
让人像是穿着一件湿透的棉袄,又冷又重,说不出的恶心。
他们躲在自己的位置上,悄悄地听着这边的动静,谁也没开口。
杨思思气得胸膛起起伏伏,面容涨红成猪肝色,指着我“你你你。。。。。。”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最后,她败下阵来。
斗败公鸡一般,垂着脑袋,气鼓鼓地将资料搬回了自己的位置。
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我没再理会她,只是在众人皆惊的目光中,一字一顿地说道:
“堆在我和蒋野桌子上的书,在我上厕所回来前,麻烦各位自行清理掉。”
“另外,我的笔记也请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话落,刀削般的目光扫过许多人,转身出了教室。
遇到事,只需要用最少的话表达好自己的要求,尽量减少解释和废话。
这是封衍教给我的谈判技巧。
走出教室后,身后传来一声声抱怨,跌宕起伏,骂得难听。
“切,不就是靠男人吗?要不是看在封衍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你少说几句吧,担心门外的冤家又返回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江离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从前她恨不得贴着墙跟走,现在居然敢公然和杨思思叫板?”
"谁说不是啊,我都怀疑她受什么刺激了。。。。。。“
可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骂。
这就够了。
我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和这群人搞关系的。
良好的友谊又不能当饭吃,更别说是和这种专挑软柿子捏的癫公颠婆。
我弯了弯唇角,掐进掌心里的手指甲松开,脚步也跟着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