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那卖了就卖了,可如今凌东言今非昔比,他会同意吗?
“不用担心,那个女人又没死,名义上还是我老婆,我卖我老婆的东西,谁敢说半个不字?”
凌建福大言不惭,他大腹便便的模样,一看就是长期沉迷酒色。
姜君眉保养的很好,至少在床上还是能把他伺候的舒坦,他搂住姜君眉,低声安慰,“怕什么?凌东言是我儿子,儿子就该听老子的,论继承,他老妈的第一顺位是我这个丈夫。”
当年两人都是婚内出轨勾搭到一起,狼狈为奸。
直到凌建福的发妻被逼疯,两人都没离婚,姜君眉当年跟凌建福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媒体皆知,但是没有领结婚证。
这些年,也都这么过来了。
当她没想到的是,当年因为怕重婚没领证,如今反倒帮了他们大忙。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都快五十了,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名誉,别到头来晚节不保。”这一次如果能靠卖掉烈焰之心平稳过关最好,可下一次呢?
还会有谁来救他吗?
“买家是谁?”
这才是姜君眉最关心的。
这种顶级珠宝,想要找到合适的买家也不容易,如今凌建福亟需用钱,如果被人知道他的那些烂事,说不定还会恶意压价。
这是目前能救他们性命的唯一珍宝,可不能有失。
凌建福却胜券在握,“着什么急,买家现成的。”
看他信誓旦旦,姜君眉却不相信,“按照你现在缺钱的漏洞,起码要两亿才能填上,放眼整个京北,乃至全国,能顷刻之间拿出现金流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人到了她这个年纪,其实没什么斗志了,只想安稳过后半生,她比凌建福更关心以后是否能继续过优渥的生活。
“再除掉那些对珠宝没什么兴趣的,也不到五个人吧?买家是谁?”
看她刨根问底,凌建福手指敲了敲椅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撑着椅子起身,喊着徐管家,“老徐,让人把这里打扫一下,垃圾满地像什么样子?”
……
凌东言正在听研发部门一星期一度的研发进度讨论会。
他半倚靠在椅子上,漂亮的丹凤眼紧紧盯着投影仪上不断闪动变化的数字。
看着漫不经心,实际如同杀神莅临。
大冬天的,演示功能的研发老大汗流浃背。
凌总太细节了,小到一个耐压伏数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安全、高效、专业,问得他差点招架不住。
紧闭的大门陡然被人推开。
慕远站在门口,停了一瞬,凌东言闻声回头。
得到眼神示意的他大步走到凌东言面前,低头小声道,“三哥,你……建福珠宝那边来电话了,让你周六回家吃饭。”
凌东言抬眸,视线和慕远的眼神交汇,彼此都懂,他嗯了一声,“知道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回来这么长时间,凌建福都没有打个电话问一下,今天突然叫他周六去吃饭,目的显而易见。
看来,凌建福是被催债的催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