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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左传 昭公元年三十二年15(第1页)

昭公二十四年【原文】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辛丑,召简公、南宫嚚以甘桓公见王子朝。刘子谓苌弘曰:“甘氏又往矣。”对曰:“何害?同德度义。《大誓》曰:‘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离德。余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此周所以兴也。君其务德,无患无人。”戊午,王子朝入于邬。

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使梁其踁待于门内,曰:“余左顾而咳,乃杀之。右顾而笑,乃止。”叔孙见士伯,士伯曰:“寡君以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不腆敝邑之礼,将致诸从者。使弥牟逆吾子。”叔孙受礼而归。二月,婼至自晋,尊晋也。

三月庚戌,晋侯使士景伯莅问周故,士伯立于乾祭而问于介众。晋人乃辞王子朝,不纳其使。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梓慎曰:“将水。”昭子曰:“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能无旱乎?阳不克莫,将积聚也。”

六月壬申,王子朝之师攻瑕及杏,皆溃。

郑伯如晋,子大叔相,见范献子。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今王室实蠢蠢焉,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图之!《诗》曰:‘瓶之罄矣,惟罍之耻。’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而与宣子图之。乃征会于诸侯,期以明年。

秋八月,大雩,旱也。

冬十月癸酉,王子朝用成周之宝珪于河。甲戌,津人得诸河上。阴不佞以温人南侵,拘得玉者,取其玉,将卖之,则为石。王定而献之,与之东訾。

楚子为舟师以略吴疆。沈尹戌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抚民而劳之,吴不动而速之,吴踵楚,而疆埸无备,邑能无亡乎?。”

越大夫胥犴劳王于豫章之汭,越公子仓归王乘舟,仓及寿梦帅师从王,王及圉阳而还。

吴人踵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钟离而还。沈尹戌曰:“亡郢之始,于此在矣。王一动而亡二姓之帅,几如是而不及郢?《诗》曰:谁生厉阶,至今为梗。’其王之谓乎?”

【译文】

二十四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初五日,召简公、南宫嚚带着甘桓公进见王子朝。刘子对苌弘说:“甘氏又去了。”苌弘回答说:“有什么妨碍?同心同德在于合乎正义。《大誓》说:‘纣有亿兆人,离心离德,我有治世之臣十个人,同心同德。’这就是周朝所以兴起的原因,君王还是致力于德行,不要担心没有人。”二十二日,王子朝进入邬地。

晋国的士弥牟在箕地迎接叔孙婼,叔孙婼派梁其踁埋伏在门里边,说:“我向左边看并且咳嗽,就把他杀了。向右边看并且笑笑,就不要动手。”叔孙婼接见士弥牟,士弥牟说:“寡君由于作为盟主的缘故,因此把您久留在敝邑,不丰厚的敝邑的礼物,将要致送给您的左右随从,派弥牟来迎接您。”叔孙婼接受礼物回国了。二月,《春秋》记载说“婼至自晋”,这是表示尊重晋国。

三月十五日,晋顷公派士景伯到王城调查周朝发生的事故。士景伯站在乾祭门上,向大众询问,晋国人就辞谢王子朝,不接纳他的使者。

夏季,五月初一日,发生日食。梓慎说:“将要发生水灾。”昭子说:“这是旱灾,太阳过了春分而阳气尚且不胜阴气,一旦胜过阴气,能不发生旱灾吗?阳气迟迟不能战胜阴气,这是正在积聚阳气。”

六月初八日,王子朝的军队进攻瑕地和杏地,两地军队都溃散了。

郑定公到晋国去,子太叔相礼,进见范献子。范献子说:“对王室该怎么办?”子太叔回答说:“我老头子对自己的国家和家族都不能操心了,哪里敢涉及王室的事情?人们有话说:‘寡妇不操心纬线,而忧虑宗周的陨落,因为恐怕祸患也会落到她头上。’现在王室确实动荡不安,我们小国害怕了,然而大国的忧虑,我们哪里知道呢?您还是早作打算。《诗》说:‘酒瓶空空,是酒坛子的耻辱。’王室的不安宁,这是晋国的耻辱。”范献子害怕,和韩宣子谋划。于是就召集诸侯会见,时间定在明年。

秋季,八月,举行盛大的雩祭,这是由于发生了旱灾。

冬季,十月十一日,王子朝使用成周的宝圭沉到黄河里向河神祈祷。十二日,渡船的船工在黄河上得到了这块宝圭。阴不佞带着温地人往南袭击王子朝,拘捕了得到玉的人,把玉拿过来,准备卖掉它,却是一块石头。阴不佞在王室安定以后把它奉献给周敬王,周敬王把东訾赐给他。

楚平王组织水军去侵略吴国的疆土。沈尹戌说:“这一趟,楚国必然丢掉城邑。不安抚百姓而让他们疲惫,吴国没有动静而让他们加速出动,吴军紧紧追逐楚军,然而边境却没有戒备,城邑能够不丢掉吗?”

越国的大夫胥犴在豫章的江边上慰劳楚平王,越国的公子仓把一只船赠送给楚平王。公子仓和寿梦领兵跟随楚平王,楚平王到达圉阳而返回。吴军紧紧追逐楚军,但是边境的守军没有戒备,吴国人就灭掉了巢和钟离而回去。

沈尹戌说:“丢掉郢都的开端就在这里,君王一个举动就失去了两个将领,照这样来几次,难道就不会兵临郢都城下?《诗》说:‘是谁制造了祸端,到今天还是灾害’,恐怕说的就是君王吧!”

昭公二十五年【原文】

二十五年春,叔孙婼聘于宋。桐门右师见之,语,卑宋大夫,而贱司城氏。昭子告其人曰:“右师其亡乎!君子贵其身而后能及人,是以有礼。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贱其宗,是贱其身也。能有礼乎?无礼必亡。宋公享昭子,赋《新宫》。昭子赋《车辖》。

明日宴,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语相泣也。乐祁佐,退而告人曰:“今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吾闻之,哀乐而乐哀,皆丧心也。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

季公若之姊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公若从,谓曹氏勿与,鲁将逐之。曹氏告公,公告乐祁。乐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鲁君丧政四公矣。无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国君是以镇抚其民。《诗》曰:‘人之云亡,心之忧矣。’鲁君失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犹可,动必忧。”

夏,会于黄父,谋王室也。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将纳王。”子大叔见赵简子,简子问揖让周旋之礼焉。对曰:“是仪也,非礼也。”简子曰:“敢问何谓礼?”对曰:“吉也闻诸先大夫子产曰:‘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则实之。则天之明,因地之性,生其六气,用其五行。气为五味,发为五色,章为五声,淫则昏乱,民失其性。是故为礼以奉之。为六畜、五牲、三牺,以奉五味。为九文、六采、五章,以奉五色。为九歌、八风、七音、六律,以奉五声。为君臣、上下,以则地义。为夫妇、外内,以经二物。为父子、兄弟、姑姊、甥舅、昏*、姻亚,以象天明。为政事、庸力、行务,以从四时。为刑罚、威狱,使民畏忌,以类其震曜杀戮。为温慈、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长育。民有好、恶、喜、怒、哀、乐,生于六气。是故审则宜类,以制六志。哀有哭泣,乐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战斗。喜生于好,怒生于恶。是故审行信令,祸福赏罚,以制死生。生,好物也。死,恶物也。好物,乐也。恶物,哀也。哀乐不失,乃能协于天地之性,是以长久。”简子曰:“甚哉,礼之大也。”对曰:“礼,上下之纪,天地之经纬也,民之所以生也,是以先王尚之。故人之能自曲直以赴礼者,谓之成人。大,不亦宜乎?”简子曰:“鞅也请终身守此言也。”

宋乐大心曰:“我不输粟,我于周为客,若之何使客?”晋士伯曰:“自践土以来,宋何役之不会,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子奉君命,以会大事,而宋背盟,无乃不可乎?”右师不敢对,受牒而退。士伯告简子曰:“宋右师必亡。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干盟主,无不祥大焉。”

有瞿鸟鹆来巢,书所无也。师己曰;“异哉,吾闻文、成之世,童谣有之,曰:‘瞿鸟之鹆之,公出辱之。瞿鸟鹆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瞿鸟鹆跦跦,公在乾侯,征褰与襦。瞿鸟鹆之巢,远哉遥遥。裯父丧劳,宋父以骄。瞿鸟鹆瞿鸟鹆,往歌来哭。’童谣有是,今瞿鸟鹆来巢,其将及乎?”

秋,书再雩,旱甚也。

初,季公鸟娶妻于齐鲍文子,生甲。公鸟死,季公亥与公思展与公鸟之臣申夜姑相其室。及季姒与饔人檀通,而惧,乃使其妾抶己,以示秦遄之妻,曰:“公若欲使余,余不可而抶余。”又诉于公甫,曰:“展与夜姑将要余。”秦姬以告公之,公之与公甫告平子。平子拘展于卞而执夜姑,将杀之。

公若泣而哀之,曰:“杀是,是杀余也。”将为之请。平子使竖勿内,日中不得请。有司逆命,公之使速杀之。故公若怨平子。

季、郈之鸡斗。季氏介其鸡,郈氏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于郈氏,且让之。故郈昭伯亦怨平子。臧昭伯之从弟会,为谗于臧氏,而逃于季氏,臧氏执旃。平子怒,拘臧氏老。将禘于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于季氏。臧孙曰:“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大夫遂怨平子。公若献弓于公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公果、公贲使侍人僚柤告公。公寝,将以戈击之,乃走。公曰:“执之。”亦无命也。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又使言,公执戈以惧之,乃走。又使言,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告郈孙,郈孙以可,劝。告子家懿伯,懿伯曰:“谗人以君侥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为也。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图也。”公退之,辞曰:“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乃馆于公。

叔孙昭子如阚,公居于长府。九月戊戌,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平子登台而请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臣以干戈,臣请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许。请囚于费,弗许。请以五乘亡,弗许。子家子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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