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放下心来,不愧是大明的天子,这份胸襟和气度,果然不凡。
“既然是袁元之好友,那就坐下来喝一杯吧。”朱祁钰不以为意,示意二人坐下。
那位齐公子则拉着好友大大咧咧地坐下。“齐公子觉得这京城如何?”朱祁钰笑着询问道。
“不瞒兄台,我也曾跟随过家族长辈,游历过江南。不过,还是喜欢咱这大明的京城。”
“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文风更是昌盛,不愧是我大明的灵魂。”
这位齐公子似乎十分喜欢京城,大加赞扬道。朱祁钰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位齐公子发自内心的称赞,也无疑间接地夸赞了他这位皇帝。
这一年来,京城的风气大为改变,他也十分欣慰的。
“只不过……”那位齐公子说到这,又欲言又止。朱祁钰一怔:“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春沁苑的小姐,实在高贵的紧,竟只是卖艺作陪。”
这位齐公子不无遗憾道。朱祁钰听了,不由莞尔。
看得出,这位齐公子倒是个实诚人,并非是迂腐的士子。
就在这时,一声笑声回应了他。
“哈哈,清远兄,这春沁苑的花魁之所以故作矜持,只是看不上咱们这些外来的士子罢了。”
话音刚落,一个狂生走了下来。
只见他敞着胸襟,手里还提着酒壶,看样子是下来寻这位齐公子的。
一旁的小太监王诚,微微皱了皱眉头。
此人衣衫不整,实在碍眼的紧,哪里有一丝儒雅士子的样子?
而且,口气极为猖狂。
不过,朱祁钰却是神色未变,笑着询问道。“哦?阁下何出此言?”
那狂生提着酒壶,自己坐到了对面。他放肆地打量了一圈朱祁钰,而后道:“想必你也是京城的贵人了吧,像楼上的那些花魁,也只喜欢你们这些身份高贵的人。”
“对于我们这样的外来士子,大多是应付的成分居多,阁下何必明知故问呢。”
那人说完之后,便提着酒壶痛快豪饮了一口。
众人见这狂生,对当朝天子的无理,皆是一惊。那位德州的齐公子,慌忙道。
“公子勿怪,我这好友性格豪放,出言无状,还望见谅。”。
朱祁钰却是十分大度,挥了挥手:“无妨。”“不过,阁下说这些花魁还挑人,是何意?”
那位姓林的狂生,则是大笑道:“这位公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随后,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朱祁钰,而后恍然大悟道。
“哈哈,看来你也是个雏儿,第一次来这春沁苑?”“难怪你有所不知了。”
一旁的小太监王诚,听了不由怒喝道:“放肆。”
朱祁钰却是瞪了他一眼,令他退下,继续向那狂生追问。
“正如阁下所言,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那位姓林的狂生,则是笑道:“哈哈,这就是了。这里的花魁,其实都是待价而沽,对于我们这些外来士子,是敬而远之。”
“你若上去,她们必定会曲意逢迎,百般的讨好。”
“以我看,这些花魁无非是想进入京城你们这些贵人的内府。”
朱祁钰听了则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位狂生这么一说,他倒是能理解了他的意思。那狂生说完之后,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