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旨意只是说赦免了我母亲和几个舅舅的罪,至于爵位,还没有恢复。”
裴凌无奈道。
他天真的以为,新帝登基之后,大明将愈发的鼎盛和开明。
可没想到,这刚到南京城,就被狠狠地给了一个教训。
原来,没人脉,没地位,连正常做个生意都是这么难。
“你知道是哪些人整你吗?”朱祁钰又询问道。裴凌神色里满是气恼和无奈。
“这南京城,最大的玉石珠宝店是昌隆,几乎垄断了两京所有的珠玉、金银首饰。”
“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就是他们在背后使绊子。”
他裴家虽财力雄厚,但金银却也不是地上捡的。
他打点官府衙门,租借楼房,装修,运输,宣传等,前期可是花费不少。
谁知,在刚有起色,就遭到这般打击。这让他怎能不沮丧。
“昌隆?”朱祁钰还真是听过这个京城最大的店铺。在京城,这家店似乎还真是垄断了。
他现在想想,除了它,两京似乎还真没有一家像样的金银珠宝首饰。
这次,不等朱祁钰询问,裴凌便已经说了。
“这昌隆也算是北方百年的珠宝世家了,他们财力雄厚,底蕴深厚,再加上有内阁首辅家陈六公子为其站台。”
“所以,这几十年来,也就逐渐形成了垄断只。”这下,朱祁钰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首辅大臣陈循的小公子,竟是这昌隆背后的股东之一。
难怪能够垄断两京的金银珠玉首饰。
想到这,朱祁钰直接道:“走,回去,继续开业。他昌隆有首辅家公子站台。你这玉石阁,本公子为你的靠山。”
裴凌目瞪口呆看着他,暗叹他的胆识和魄力。
“好,回去开业,事情闹大就闹大吧。大不了,继续回岭南经营我家的产业。”
其实,在这几个月来。
朝廷虽还没有明确提出工商皆本的国策,但对商人,始终给予着宽松的环境。
就是想要激起市场的活力,和商人的动力。但各地官府,依旧是秉持着重农抑商。还未能真正领会朝廷的意图。
而且,连应天府这样近在天子脚下的府衙,都还是这般的迟钝。
更遑论其他的郡府了。
朱祁钰再次来到玉石阁,立即撕掉了官府的封条。
他要看看这应天府,究竟能昏聩到何种地步。其实,上一任的应天府尹,刚下台没多久。。新府尹张淳,刚从嘉定知府的任上升迁上来。他是内阁首辅陈循的得意门生。
所以,在陈循其他的弟子的推举下,这个张淳这才抢到了这个炙手可热的官职。
顺天府尹,应天府尹,这可是两京城的父母官。可以好位高权重,一点也不弱于中央九卿。
朱祁钰现在想想,自己的决定还是太过武断了。
也许内阁首辅陈老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但不代表他就不会结党营私。
从内心来讲,朱祁钰不希望这位为大明尽职尽责数十年的老头晚节不保。
一旁的裴凌,见这位贵公子,竟撕下了官府的封条。
顿时忐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