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我们三人,你也放开些。”魏帝笑得和煦,可这三个人分明都出自不同的阵营。
“陛下请民女来,是为了何事?”虞烛明假意不知。
江云浦并没有说话,可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虞烛明身上。她也不去回望江云浦,就由着他望眼欲穿。
“自然是为了虞尚书受伤一事。”
此话一出,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外头有飞鸟经过,发出一声嘶鸣。
春到了,候鸟南归了。
虞烛明斟酌着字句开口:“二叔现在还在昏迷,郎中说他身体已经无虞,这几日就会醒来。”
由于不知道江云浦这时是什么态度,虞烛明是扣着字眼说话的,其实今天早上虞成怀就醒了,但似乎意识不太清醒。
他们让明巡来看过,说是当时倒地时撞到了头,体内有淤血堆积,因此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于是虞家上下一致决定,对外保密虞成怀已经醒了的消息。
“这样啊,”魏帝看向一边的江云浦,“定北王,你可有什么想法?”
江云浦走至魏帝身前行了一礼,“臣以为,虞尚书的职务太过重要,他若久久不醒,陛下应找人暂行取代。”
暂行取代,那不就是要削掉虞家的权势么!虞烛明神色一冷,说道:“这一周来,送来首辅府的文书,皆由祖父处理,民女与兄妹们也在旁帮忙,陛下以为我们处理得如何?”
魏帝无实权,这会儿其实连与虞烛明叫板的底气都没有。他依旧笑得和蔼,温声道:“自然是好的,朝中如此多大臣对首辅府虎视眈眈,若有疏漏,想必他们的唾沫早已淹没首辅府了。”
虞烛明便抬头望着魏帝,却没料到江云浦这会也在回头看她,两人的目光就撞到了一起。
她强硬地抽开自己的目光,“那么,我斗胆说,定北王的提议并不能实行。”
江云浦也说:“是臣考虑不周,若此时不稳固虞家的势力,想必朝堂上是会乱作一团的。”
于是今日的会面,三方都没占到便宜,只是先让江云浦和魏帝知道,虞成怀马上就能“清醒”了。
魏帝不知道他们之间那些弯弯绕绕,但这门婚事本就是他促成的,他乐得看见两人针锋相对,就让江云浦送虞烛明回去。
虞烛明:……
但又不好真的作出点两人不和的动作出来,她一点不想让魏帝觉得他这个决定做得对。于是当江云浦伸出手来邀请她时,虞烛明痛痛快快地把手递了出去。
两人牵着手离开的金銮殿,身后的魏帝一阵头疼,在送走他们不久后又传唤了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