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个孩子的墓地。
傅琛跟她说,她是被人偷走的,冯家在找她,但苏南华可能当她死了。
这样挺好的,她不想跟苏南华有什么关系,其实她也不想跟冯家有关系。
薛微收回视线,盯着冯岩声的墓碑看,墓碑上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很清俊,跟她确实像。
她将花放在墓碑前,弯腰时,在墓碑边角看到一句话,字很小,不凑近,看不见。
——女儿,爸爸陪着你,也许我们不幸,但我们可以学会慈悲。
学会慈悲?
轻巧无私的话,她拿什么慈悲呢?
她跟傅琛在冯岩声的墓碑前站了一小会,就走了。
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
她反而更期待能喝一杯傅琛允诺的奶茶。
可一路上,傅琛都没提要去买奶茶的事,薛微有点生气了。
“你不讲信用。”憋了一路,到家门口,薛微才开口提这件事。
傅琛知道她在说什么,笑着拿钥匙开门,她不愿意进去,想去买奶茶喝。
他们就在门口耗着,傅琛只是笑,看着他笑,薛微更气:“今天不喝到奶茶,我就离家出走。”
“不许。”傅琛把她堵在墙角,他轻啄她的唇:“除非离家出走带上我。”
带着他不就是带着家走,还离什么家?
薛微从他咯吱窝下钻出去:“才不要,傅教授,你现在就像本教条,谁喜欢带着教条走。”
他从不多管闲事,但现在不是一般爱管她的事。
每次产检,他还跟医生啰里啰嗦,她偶尔能察觉到她的医生看到傅琛有点嫌弃,这个男人问题太多了,他们最近都在看产科的医学书,因为傅琛问得过于专业,她的医生战战兢兢,生怕答错,丢了饭碗。
她怀孕,他像是在进修产科学。
爱学习,他是一把好手。
傅琛转身,靠墙环胸,慵懒松弛地站着,轻嗤了声:“像吗?”
薛微重重地点头:“很像。”
她进了屋,傅琛又笔挺地站直跟着她进门。
她准备去跟猫玩,萍姐从厨房出来:“微微,你回来了,快来尝尝我做的珍珠奶茶。”
薛微愣住半晌,原来他让萍姐做了奶茶给她喝。
突如其来的惊喜。
她看傅琛,傅琛在帮她捡鞋子,她刚才因为生气,换鞋后,没把鞋子放进鞋柜。
如果说遇见苏南华和梁逸后还残存着阴霾,那么现在已经被傅琛洗荡得干干净净了。
她欢喜地进了厨房,萍姐做的珍珠奶茶跟外面的味道有点不一样,但也很好喝。
萍姐说外面的添加剂多,她做的奶茶都是天然的材料,没有添加剂,咖啡因含量也很低,这些都是傅琛交代的。
薛微端着奶茶去书房找傅琛,他在书房看书。
书房的窗户开着,清凉的风习习而来,伴着月桂树散发的浓香。
她就站在门口看傅琛,他坐在书桌前端正挺拔,洁白的衬衣干净利落,轻盈的布料,柔软垂顺,让他优雅矜贵的气质中透出温和。
傅琛在家的样子,跟在外面不一样。
“累不累?”
温和的声线钻入她的耳朵,她确定他后脑勺长了眼睛,她站在他身后,他总能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