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中齐王下怀,他似乎就在这儿等着蔡相等人呢。
“蔡相不信,虞淼乃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人才,仅凭吾一家之词,自然难以使人信服。”方琰轻笑说道,“若是虞淼能够证明此言,相信众位大臣必能心服口服。”
蔡相等人皱眉看着齐王,不明白他要如何证明此言。
方琰却是转而问道:“众位大臣以为,公孙将军领兵如何?”
“先帝爷曾亲赞过公孙将军虽年轻,却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自然是好的。”蔡相身后的大臣说道。
蔡相立时觉得不好,好似掉进了齐王设好的套里了。可这话的确是先皇说过的,若是反驳,倒是对先皇不敬。他瞪眼看着齐王,等着寻出他的破绽。
“那便请公孙将军,同虞淼各自领兵,于沙盘拟战,攻守城池。若虞淼不敌,臣必不再多言求情。若虞淼能胜,且求圣上念其有将功赎罪的行为,饶其死罪。”方琰拱手向小皇帝说道。
小皇帝瞪眼,还能这样?
蔡相眼眸一转,立时道:“听闻公孙将军同齐王私交不错,若齐王以人情请公孙将军手下留情,假意失手又当如何?”
公孙陵休假不在朝上,若是在,必定要喷蔡相一脸,他公孙陵行的正坐得端,岂是蔡相口中小人?
“甚是,甚是……”蔡相身后的不少大臣立时连声附和。
齐王微微蹙眉,“那蔡相还有何良策?”
蔡相抬手摸了摸飘逸的胡子,轻咳一声,“沙盘拟战不是不可,但公孙将军若是输了不罚,恐不能尽心竭力!”
“当罚,输了自然当罚!”蔡相身后的大臣们忙不迭的附和道。
幸而是公孙陵不在场,他若是在场,非要气的喷出一口血来。无缘无故的,将他牵扯进来也就罢了,还得挨罚?他才是这场争执中,最最无辜的人吧?
“蔡相要如何罚?”齐王挑眉问道。
蔡相摸着胡子笑了笑,转过身对圣上拱手道:“听闻公孙将军尤为珍视他家中妹妹,不若令公孙将军输了,就将其妹嫁于虞淼为妻,立为惩戒,如此,公孙将军必定不遗余力,我等方能信服。”
此言一出,朝堂一静。
就连蔡相身后那些连声附和之人,此时都没有开口。许多过犯律例尚有言,不累及妻子,公孙将军啥也没干,不过是因其有将帅之才而被拽了出来,竟要将自己的妹妹都赔上了,果然是没有比他更无辜的人了!
估计公孙陵如果在这儿,此时定双目含泪无语凝噎,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小皇帝却点点头,“此言有理。”
“圣上不可!”齐王连忙反驳,“从无这般道理,公孙将军及其妹皆未有过犯,旁人姻缘之事,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混于朝堂之上,比试之间?甚是不妥!”
“那便不在朝堂上说。”小皇帝立即起身道,“退朝,齐王蔡相来勤政殿,同朕私下里说。”
小皇帝嘻嘻一笑,率先走出朝会。
众臣目瞪口呆,却也是好躬身退出。
朝会殿上,只剩下蔡相和齐王瞪眼,“蔡相也是有儿有女的人,这般当真妥当?”
蔡相哼了一声,“是齐王爷硬要扯上无辜之人,且这法子虽然听起来不妥,但细想想,也确实是好法子,公孙将军若是舍不得妹妹,便是有齐王相求,也定当不遗余力的打败虞淼。若是虞淼真像齐王所言,那般‘一将难求’,公孙将军输了妹妹,也不吃大亏。虞淼那般厉害,还怕日后不得重用?公孙家的小娘子,从将军妹妹扶摇直上,成了将军夫人,不也可喜可贺?”
蔡相摸着他飘逸的胡子,呵呵笑着,提步向勤政殿而去。
方琰皱着眉头,原本有把握的事情,如今看来倒是荆棘丛生,迈步之间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的怅然。
“现下便是私底下说了,”小皇帝笑着说道,“私底下来说,不必那么一本正经,朕觉得这法子不错!也是考验两位将军真本事的机会。虞将军若胜,不但可留有性命在,且能抱得美人归。若败,就是一命呜呼。朕是给了他机会的!如此,不论是虞家人,还是天下人,都不能说朕没有仁心了吧?”
“那公孙将军岂不无辜?公孙家的小娘子更是无妄之灾。”方琰慢腾腾说道。
“则能是灾呢?”小皇帝立即瞪眼道,“她那般冒冒失失莽撞的性格,一般人怕也是降她不住,唯有能赢了她哥哥的人,才能与其齐家!一举两得!解决了她姻缘的问题,公孙将军当跪谢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