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堵他的嘴,或许是因为这里地处偏远,无人会听到他的呼救。
如此看来,只能依靠那招了。他狠狠咬住舌尖,一阵剧痛传来,几乎让他晕厥。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黑暗中的事物竟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他作为当地高手时,从一个盗墓者那里学来的绝技——地眼。
地眼分为上、中、下三品,而吴大贵的地眼虽属下品,但已能在黑暗中视物。他曾用这地眼在山洞中探寻阴气,虽无法识别宝藏,但已足够他生存。
看清周围的环境后,吴大贵心中涌起一股愤怒。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黑屋子,而是一个巨大的坟墓,他被人带到这里,捆绑后扔进了坟墓,无异于活埋。
此刻的他,无处求援,无处申诉。若敢呼救,只会被当作诈尸,招来锄头重击。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里无疑是绝境。但对于拥有地眼、曾身为当地高手的吴大贵来说,这里却是他求生的战场。若真被困于黑屋,他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但在这坟墓之中,他却必须找到逃脱之路。
在这片土地上,高手们各怀绝技,尤其擅长下坑的那一拨,几乎人人都能施展缩骨之术。五大贵,也是此中高手,只不过他的缩骨术有些特别,竟只在古墓之中才能大显神通。
如今,他终于有了施展这绝技的机会。伴随着关节的吱吱作响,他的身体迅速缩小,绑在他身上的绳索也逐渐变得松弛。
吴大贵心中暗自窃喜,但双手双脚却保持着稳定的动作,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角度和程度,缓缓挣脱了绳索的束缚。
彻底挣脱束缚后,他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将脱臼的关节一一复位。凭借着对古墓的观察,他很快找到了出口。
这座古墓早已被盗,他被从劫洞中扔了出来。劫洞尚未封闭,但想要爬上去却并不容易。
此刻的吴大贵,又冷又饿,身体虚弱不堪,但求生的意志却异常坚定。他拼尽全力,手指被墓砖划伤,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然而,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终于从古墓中爬了出来。
看着外面的星空,听着周围秋虫的鸣叫,吴大贵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
但同时,一股无名的怒火也在他心中燃烧。他深知,这一切都是苏家苏然的阴谋,为了阻挠他发财的计划,竟将他困于古墓之中。
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但吴大贵却是个幸运儿,早年盗墓的经历和学到的本领,让他在绝境中得以生存。他发誓要报此仇,否则枉为人世。
想着这些,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古墓,找到了一条通往县城的路。用尽最后的力气,他来到了江北公安局。一进门,便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病房里,苏打水的味道刺鼻,但对于刚刚醒来的吴大贵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新。因为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他睁开眼睛,刚要动弹,便听到了陈云的声音:“别动,你还是躺着吧。”听到这声音,吴大贵心中一暖,几乎要落下泪来:“恩人,我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
陈云听到这话,并未生气,反而有些感慨。他原本以为吴大贵已经遭遇不测,没想到他竟能活着回来,还虚弱地前来报案。
于是,便有了眼前的场景。经过医生的检查,吴大贵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虚弱需要休养。陈云陪在他身边,听他讲述着逃生的经历,心中不禁感慨万分:“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绝技,否则真是凶多吉少了。”
吴大贵愤怒地说道:“一定是苏然干的,他太狠了。他可以抢我的工厂,但为什么要杀我?杀了我,他就能接管工厂吗?”
陈云叹了口气:“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只要你还活着,就有希望。告诉你一件事,工厂里出事了,负责仓库的两个残疾人都死了,仓库里还多了很多梅兰竹菊毛巾。”
吴大贵惊愕道:“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怎么敢生产这种毛巾?而且我们明明已经清空了仓库,怎么还会有更多的毛巾?”
陈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原因,但现在看来,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毛巾厂恐怕最终还是会落入苏然的手中。”
吴大贵几乎崩溃:“不可能,我必须站出来指证他,我作证,肯定是他干的!”
陈云冷静地分析道:“没用的,我们拿不到证据。”
“就算工厂发生命案,你就断定苏然是幕后黑手,而我们警察无能为力?”吴大贵话语一出,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措辞可能过于直接,仿佛对陈云和警方的专业能力有所质疑。
陈云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着无奈:“法医对那两位残疾人的遗体进行了详尽的检验,结果指向自杀,而非他杀。即便我们深入调查,恐怕也难以将苏然与此事直接关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糟糕的是,苏然可能正是利用这起事件,顺利接管工厂,并准备将其拆毁,从中牟取暴利。”
“自杀?这怎么可能?”吴大贵满脸疑惑。
“我们同样不解。为何这两个生活安稳的人会选择自杀?我们试图寻找他们的亲人,但一无所获,真是令人扼腕叹息。”陈云眉头紧锁,一方面对案件的扑朔迷离感到头痛,另一方面也对这对残疾夫妇的遭遇深感同情。
吴大贵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一直很关心仓库的库存,与这两人关系颇为亲近,还多次邀请他们共进晚餐。据我所知,他们曾有一个儿子,但由于生活压力,不得不将孩子送走,说是交给了一个好人家……”
陈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原来如此,这或许能解释他们的自杀动机。”
人总有软肋,这对夫妇定是深爱着他们的孩子。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他们或许做出了放弃孩子的痛苦决定。如果有人利用孩子威胁他们,逼其自杀,那么他们的选择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只要找到那个孩子,或许就能找到逼死他们的证据。但陈云很快又陷入了沉思。现在想找到孩子的下落,简直如同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