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夙年正站在衣柜前找衣服,表情很淡地蹙着眉头,没搭理他。
“梁哥?”
依旧没理他。
黎塘不死心,抬高好几倍的音量:“梁!哥!”
“嗯?”这下终于有了回应,梁夙年扭头:“什么?”
“想哪个姑娘呢这么专心致志,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黎塘嘀咕了两句,重复一遍刚才问题:“我就是想问你,你觉得小图能看上我吗?”
“能。”梁夙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他回答得太干脆了,反而让黎塘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因为对你有信心。”
“啊?”
“不是上回你自己说的么,没有一个姑娘能拒绝赛季单排上百星的你,你忘了?”
“。。。。。。”
怎么这茬还没过去?
与他黑历史相挂钩的东西别再提起了好吗?
黎塘很想仰天一声长叹,哀哀戚戚道:“梁哥,此小图非彼小涂啊,你别再往我疮疤上撒盐了。”
“没撒,是真对你有信心。”
梁夙年将衣服搭在臂弯,关上衣柜门:“加油吧,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不等黎塘回复,兀自转身进了浴室。
嗯?怎么感觉有点奇奇怪怪?
黎塘望着梁夙年消失的方向,神色渐渐疑惑:“梁哥这是碰上啥烦心事了?心不在焉的。”
“难道课堂小测挂了。。。。。。?”
有节奏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
谢嘉然听见黎塘的碎碎念,同样往阳台看了一眼,指尖落在桌面,不知想到什么,无意识敲出有节奏的轻响。
说不清楚原因,总之从去求是楼接到人开始,梁夙年脑海里就像是被塞了一台录像机,一直循环播放着谢嘉然和吴广康交谈的画面。
其实他很清楚,只是正常的学术交流而已,并没有什么越界的地方,放到另一个随便谁的身上也不会觉得突兀奇怪。
但是现在这个人他是谢嘉然。
一想到这点,他就忍不住记挂在心上,忍不住去多想,去思考为什么一向不愿意跟除了他意外任何人靠近的谢嘉然,会跟那位据说很热心的小组长站得那么近。
他不会抵触了?
米歇医生真有那么厉害,在治疗渴肤症的同时顺带还治好了他的洁癖?
。。。。。。
宿舍里熄灯已久,却有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没了洁癖,是不是也就代表他的存在对谢嘉然来说不再特殊?
是不是然然就不会再那么需要他?
是不是在渴肤症发作的时候也会去跟别人牵手,跟别人拥抱?
是不是也会像之前在酒店吻他一样,小猫舔舐一般。。。去亲近别人。。。。。。?
“啧!”
不知名的烦躁如同雨后丛生的杂草,往上延伸出的藤蔓长了疲顿的荆棘,能勒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