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了棉大衣之后,里面穿着工作服,但就算是工装,看起来也非常笔挺干净。
周安东一进来,就看到陈伟民坐在那里抽烟:“每年这个时候,你们印刷厂不是最忙的时候吗?怎么这么早。
”
陈伟民笑着说道:“有人请客,扣奖金也得来。
”
姚军拎着凳子放到了屁股下面:“三儿,你这想法不对。
酒厂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这个月工资估计都发不不下来,年都难过,你还让我们请客,良心呢?”
“就是啊!
”
周安东坐了下来,抓起陈伟民面前的烟,“你现在一个月二百五六十块,你不请客谁请?”
“艹!
”
陈伟民骂了一声,“你们两个真是犊子。
”
周安东笑了一声:“问你点事,你们厂印刷挂历多少钱?”
陈伟民说道:“带封面的十三张纸,七八块吧。
”
“不带封面的呢?”周安东问道。
陈伟民说道:“差不了几毛。
”
周安东砸吧咂嘴:“这也太贵了。
”
陈伟民说道:“二三百号人呢,机器一动,都是钱。
你问这个干啥?想印刷挂历?”
周安东点头:“我要印刷挂历,宣传我们厂的酒。
”
陈伟民一撇嘴:“现在谁还喝大高粱,有印挂历的钱,还不如给你们发奖金。
”
“你知道个屁!
”
周安东抽了口烟,“把打赌还有改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
陈伟民一皱眉:“印挂历做广告,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以前没人这么做过,你确定能行?别到时候一点效果没有,钱打了水漂,你们厂的书记可以拍拍屁股走入,到别的地方依然当领导,而你就成了厂里的笑话了。
”
周安东笑眯眯的说道:“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过,就算酒卖不出去,但只是印挂历,我们也能发笔小财,过个肥年。
”
陈伟民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看着周安东和姚军,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我认识一个私营印刷厂的老板,纸张质量差点,但印刷质量绝对不差,价格却能便宜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