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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合十,向这位大师行礼讨教了名号,那位大师道他法号明净。令李芥欣喜的是,他正好拜在梵慧僧人座下。
李芥便请他单独一叙。
过不久,姜遗光很快来了,他也从四夫人那儿又挖到了些东西。
栖芳园……过去就是陆宝华的居所。
这个现在用于陆家二十四位姑娘住的大园子,在过去只给宝华姑娘一人居住。可想而知,陆老太爷爷有多么疼爱她。
至于后来为什么让陆家所有的孙女全部住在栖芳园,又为什么对她们不闻不问。姜遗光猜想,可能是因为陆家的姑娘们,让他们想起了当年的宝华姑娘吧?
三人在一间屋里坐下,李芥不要下人,亲自给这位老僧端茶倒水,把自己打听到的宝华姑娘的事儿说了,想问这位明净大师再讨要几张符纸。
姜遗光留意到,当李芥说起陆宝华曾为陆老太太的娘家侄子私定终身时,那位老僧的目光瞬间变了变。
似乎很……悲痛?很快又释然,掩饰住那份悲痛。
他悲痛什么?这不关他的事才对。
不,不对。
算算年纪,这位僧人正好能对上。他应该……
姜遗光头一回打断李芥,插话问:“这位大师,你可当年可曾听过陆家的事情?”
老僧的眉毛都发白了,满是沧桑皱纹的面上波澜不惊,先道了声佛号,才告罪道:“实不相瞒,贫僧入门晚。陆家姑娘事发时,贫僧还未入佛门,实在不太清楚。”
“是吗?看来是我多心了。”姜遗光叹息一声。
“所有人都说姑奶奶不识好歹,哥哥为他定下的亲事也要逃,非要挑个混子。可我却觉得……姑奶奶那么聪慧的一个人,他又怎么会真的找一个小混子呢?我实在想不通。”
老僧沉默半晌,继续说:“话虽如此,可有时,情之一字总能蒙蔽人眼,宝华姑娘涉世不深,看走眼也是在所难免。”
“哦?大师您也认为她真是所托非人?”
老僧花白的眉毛颤了颤:“……是。”
原先姜遗光还不确定,可现在看到了僧人的神情,那幅强掩着巨大悲痛的模样,他心里的猜想终于确定下来。
“大师,我曾听过一句话,出家人不打诳语,您能替我解惑吗?”姜遗光步步紧逼,“您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陆家的事情吗?”
“您既然没有听过,又为什么会觉得姑奶奶是所托非人?看走了眼?”
老僧知道自己说漏嘴,沉默下来,枯瘦的手攥紧佛珠,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