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他对这有点在意。
其他的东西的确算是机密,可太医署的记载为什么也要藏在这里?不应该放在太医署里吗?放在这里,几乎明摆着告诉他们有古怪。
况且刚才吴钥也说,这是先王时期留下的记录。可能大王自己都不清楚有这么个东西,但吴掌书不会不知道。
厚厚一卷,看起来没什么出奇的,姜遗光对医术不太懂,索性忽略了那一大串诊方和药名,只看记载的时间与患者身份。
这好像是某个太医独自记录的册子。前面大半都是后宫妃子,某妃嫔感染风寒某太妃食欲不振等等,到后面突然变了,还是同一个太医,病人情况却全都空缺不写。
但看上去……应该是同一个人。
是个女人,怀了孩子。这个女人的身份成谜,不能泄露。
册子最后,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句话:“知晓此等秘辛,我必死无疑。”
姜遗光捧着这卷书,似乎看到了多年前后宫中的一段往事,一位擅妇人病的太医原本给一众后妃看病,后来却因为某些原因,成了某个女子的专属太医,只管给她看病,等孩子要出生了,那个太医便被处死。
能做到这点的自然不是普通后妃,恐怕只有当时的大王才行吧?
书卷封页外有个小小的落款:徐仁寿,应当是他的大名。
姜遗光问吴钥:“吴公子,你对先王了解多少?”
吴钥道:“知道不少,父亲想让我接替他的位子,所以常让我看宫中经卷,你想知道什么?”
姜遗光:“一个太医,名叫徐仁寿。”
吴钥想了想:“有些印象,据说他是当时宫中医术极高明的太医,精通小儿妇科,后来去了大公主身边伺候,再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辞官回乡了。”
姜遗光心想:辞官回乡?恐怕是被处死了以后的说法吧?
“大公主?”
吴钥:“就是先王的长女,当今大王的姐姐,不过她也早就去世了。”
“可是得了什么恶疾?”
吴钥:“好像不是,据说……她触怒大王,被关进天狱,虽然后来又放了出来,但天狱哪里是好待的?放出来没多久她就病逝了……原本她极受宠爱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大公主有婚配吗?”
“并无。”
也就是说,她未婚先孕。这个孩子又是谁的?她为什么会触怒大王?
太医又为什么认定自己必死无疑?
姜遗光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古怪至极的想法。
“在荼如,如果贵女,比如公主,怀上了奴隶的孩子,那会怎样?”
吴钥被他吓了一跳:“奴隶何等低贱?自然是要将那个胆大包天的奴隶打死。”
“那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