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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姜遗光从里屋走出,手中还拿着一块湿布擦着手上沾上的干涸的血渍。
他刚才在里屋验尸。
当地官府没了以后,仵作也不知所踪,凶肆、寿财店乃至各医馆的大夫都忙不过来。姜遗光只能自己上。
得知白家发生的事后,赤月教的人就送来了一个同样据说目睹了神像后死去的人。那人看见神像后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夜里就没了,眉心正中同样一道凹痕。
“如何?”见他出来,一个近卫忙问。
姜遗光摇摇头:“两人都没有其他外伤,一个像是被吓死,一个被冻死。除了眉心的刻痕一模一样,其他看不出什么。”
近卫们犯了难,这时在外打听的赤月教教徒也回来了。自从他们教主和姜遗光达成交易后,教众便遵循教主意常往白家跑。白家老仆很看不惯他们,可又没办法,姜公子和小主人都没发话,只能忍着。
赤月教教众常年和诡异打交道,比普通小老百姓知道更多,他们大多数人对姜遗光也是又敬又怕。
此时一个教徒便说:“俺们几个兄弟打听过了,外面那些人也一样,怎么没的都有,就是两条眉毛中间让人划了个口子,看起来像个眼睛。”
说着他举了几个例子,卖油的打猎的扛棒棒的走街串巷卖杂货的,还有在家绣花的大小姐、街头卖辣子豆腐的婶子等等。死法各异,若不是眉心正中有一道口子,谁也不会把他们想到一起。
“这些人生前都去过二王庙吗?”阿寄问。教徒道:“咱打听过,大多都是去过的,还有些就是听说怪事以后经过二王庙站在门口看了看热闹,没进去。”
阿寄道:“这些日子阿义叔一直在家,哪儿也没去。”
他们面面相觑,都生出了某个不妙的猜测。
他们昨晚正好议论了二王庙怪事,那时还有阴风吹过。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他们岂不是也有危险?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姜遗光。
那一日,他们所有人都议论了此事。
姜遗光终于道:“这几日别再出门,我会想想办法。”
听了这话,他们才放下心来。
外面闹得更大了,大家似乎都发现了二王庙的古怪,哪怕没进去只是门口看看,或者和别人说了说都会招来杀生之祸。
越来越多人见到了巨大的、徘徊在家门外的怪像。
与此同时,也有越来越多人想起了据说住在白家的高人。向白家送礼,每天都有数十人挤在白家外的小巷子里送礼、磕头,他们不知道那个人是道士?是和尚?还是其他门派的什么人,他们只知道,这个人可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