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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聂欢右侧的许庭深面前刻漏开始运转,水一滴滴落下。
反正还有一刻钟,其他人不忙着棋局的事,而是齐刷刷看着马夫。
马夫早在姜遗光挡下时就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她再隐瞒也不会有人信她。
许庭深指尖一下下叩着桌面,每一声敲击都似乎叩在心头。
姜遗光再次出声:“万金堂刺客,隐阎王。”
隐阎王没说话,脸上属于马夫的懦弱之色渐渐褪去。
姜遗光说:“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钉上有毒,你在等我毒发身亡。”
他笑了一下,“只可惜,我不怕毒。”
隐阎王猛地抬起头盯他,忽一甩袖,袖中数十枚暗器爆射而出,直袭姜遗光面门。
二人座位虽相邻,但姜遗光早有防备,抄起骰盅便挡住了快如骤雨的暗器,手快得几乎舞出了残影。
叮叮当当一阵响,暗器尽数落在桌上地上。件件刃口乌黑,一看即知沾了剧毒。
隐阎王还想再出招,其他人却不能坐视不理。几人都带了暗器,反应过来纷纷出手,不知是谁下了狠手,一飞刀扎穿隐阎王肩膀钉在椅背上。
隐阎王挣扎两下,挣不动,抬手用力拔出短刀,趁血还没迸出前飞快并指点几下穴位止血。
聂欢托腮笑盈盈对她说:“早些认了不就得了么?何必受这份罪。”
隐阎王一声不吭。
孟惜慈双手合十,低低念声佛号,叹道:“此番死劫生死难料,你又何必在此发难?若大家都折在此处,什么恩怨都落了空。”
许庭深笑道:“和她废话这么多作什么?我看她一心寻死,不如聂姑娘下轮送她上路,也好试试这局棋深浅。”
聂欢和他一唱一和,“好主意啊。与其让她胡乱走棋,倒不如让我试试。”
姜遗光先对其他几人道谢后,也对她说道:“听到了么?我不信你听不懂,再纠缠下去,你只会也死在这里。”
他心里清楚,大多数入镜人平日里虽然谁都看不上谁,但更瞧不上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尤其是江湖上所谓第一剑客,第一杀手等等,这些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怖吗?被鬼追杀过吗?和入镜人比起来,他们不过是生活在太平世界里的一群井底之蛙而已。
所以,即便他们和姜遗光都不熟,也不会放任一个普通杀手在自己面前放肆。
更不用说前不久他们商议好了,转头隐阎王就公然违约。他们更不可能放过她。
隐阎王此时终于开口,一双疲惫像刀一样的眼睛刮过姜遗光脸庞,她开口,是沙哑的女子嗓音,“那又怎样?”
“我既接了这单,不论遇到任何事,我都一定会杀了你。”
姜遗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真假。
良久,他问:“如果雇主撤销这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