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的人可以主动说爱,也可以主动说放弃,进可攻退可守。
无愧于心是他的哲学。
他完全不害怕受到伤害,甚至把这些有意思的经历当成人生中最瑰丽的宝藏。
现在对楚知野展开攻势,是作为塞壬顺水推舟地配合节目组演戏,也夹带了一些自己的私心。
“不要着急给关系定性,我们除了这些关系,也是旅途中邂逅的好朋友,对吗?”
鹿旖挑眉,今天晚上他接受到来自楚知野的积极信号应该不是错觉吧?怎么现在又缩回去了。
电光火石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一处壁垒,仿佛一处防护罩遮挡着他人窥探的视线,保护主人沉重又矛盾的心理负担。
或许面前这个人并不像他表面展现出来那样强大。
这道灵光很快就消逝了,如划过夜空的流星般。
脑子里心思急转,鹿旖面上却依然淡然自若,语气轻松,“这只是一个并不贵重的小心意,小礼物。没必要那么大负担。”
“那我就笑纳了。”楚知野低沉地笑了声。
“忘记说了,导演叫你过去,晚安啦。”鹿旖见他收下礼物,也没有再和他黏黏糊糊多待一会儿,轻松爽快地扭头就离开,回头进了卧室。
像风一般轻快,豁达。
楚知野收敛了所有表情,也回了房间收拾了下就去了采访室,他的兴致不高,有些蔫蔫的。敷衍了几个问题,直到导演眼睛瞪得像铜铃,揪着他问,“你发现另外一名塞壬的身份了吗?”
楚知野不解其意,但还是讲了自己的猜测,神色淡淡,“我暂时没有明确指向某个人的证据,但凭借我自己的观察,我把人选锁定在了钟澈,邢秋雨,瞿光这几个人身上。”
徐导把脸挡在手写板后,声音要憋不住笑了,“为什么?”
“个人感觉吧。”从他们的行为里分析出来的。
“好,谢谢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等楚知野采访完回来后便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注视着手里的帽子。
像是一块静默的雕塑。
材质硬挺的帆布渔夫帽,轻薄透气的春秋款,翻过来是黑黄双色的印花布料,双面都可以戴。
沉甸甸的,在手里重若千钧,是他有些无法承受的真诚与厚重。
他把这个恋爱综艺完全是当成是演戏的工作来完成的,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本色出演。一个人的时候他很矛盾,又很挣扎。
他自己本身就是泥潭里的人。
又怎么能把这种披戴着光的人拉紧沼泽里。
喜欢上他,本来就是危险的事情。
楚知野步伐沉重地走向床边,看到自己的背包里冒出一对可爱鹿角的小鲈鱼,碧绿眼睛只露出清凌凌的一半,似乎在暗中观察。
“我的小鲈鱼宝贝,你亲爸爸又送了一顶帽子来哦。来,爸爸给你戴上。”他打量着戴上黑色帽子以后酷酷的小鹿男孩,满意地点头,“帮你爸爸我保护好这个哦,可不能弄丢了,要是谁偷你就咬它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爸爸。”他握住小鲈鱼乖乖点头,捏成童稚的嗓音。